鸡被按住脖子后最开始估计是没反应过来,等陈也一骂完,鸡回过神开始剧烈挣扎,拼了命的扑扇着翅膀蹬着腿。
按住鸡脖子陈也只是凭借着一时吓上头的一口恶气,但鸡开始动,陈也就遭不住了。
“陆巡!”陈也吼。
“哎。”陆巡吓了一跳。
“把鸡拿走!”陈也脸色有些发白。
陆巡看了他一眼,立马过去按住了鸡的身体。
“你松开。”陆巡说。
陈也没动。
“陈也?”陆巡看着他,“可以松开了。”
“我不敢。”陈也说的理直气壮。
陆巡想了想,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鸡的嘴:“好了吗?”
陈也紧拧着眉毛,看上去很严肃:“你抓紧了没有。”
陆巡点了点头。
陈也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陆巡抓的很稳,鸡一点没动。等陈也挪开,陆巡才提着鸡走到了亭子外面。
鸡应该也吓着了,等陆巡一松手,凄惨的跟出门遇流氓一样的咯咯叫着就冲进了麦田里。一直到隔了老远都还能听到鸡叫。
陆巡在角落里立着的饮水机接了杯水,递了过去。
陈也接过水仰头喝了,又看了眼陆巡。
陆巡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秒。
陆巡嘴角扯开的时候陈也也没忍住,嘴里刚喝了一口水笑的喷了出去。
两人一通笑,足足笑了一分钟,刚停下来,远出的鸡又叫了一声。
“靠。这鸡至于吗,怎么还在叫,又没谁非礼它。”陈也骂着擦了把下巴上的水。
陆巡本来没笑了,听他说完又开始笑。
陈也擦了把嘴,瞪着还在笑的路的陆巡,“能不能停了?”
陆巡点了点头,没笑了,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接了个电话。
“在疗养院门口。”陆巡面无表情的看着陈也,对着手机说。
陈也看着陆巡瞬间变脸,愣了一下,接着骂了一句神经病。
岑惊应该是临时换了车走,所以司机来的很快。两人刚走出亭子,车已经开了过来,停在了亭子外面的路上。
司机大叔下车打开后车门,看着陆巡问:“要去医院吗?”
“不用,回我家。”陆巡说。
陈也偏头看着他。
“没事,我家里有药。”陆巡说,
陈也没再说了,弯腰上了车。伤口不算大,陆巡自己处理也行。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陆巡公寓门口。
“我上个厕所。”陈也刚进门换完鞋就朝着二楼厕所走了过去。
陆巡看着他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才转回了头。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喝了。
他这才有时间想了想陈也之前抓着他手生气的原因。
他不确定陈也今天的生气只是因为把他当朋友,还是因为其他。
尽管他看的出来朋友对于陈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可是陈也的反应还是不得不让他不多想。
陆巡仰头喝完了瓶子里的水,转身去客厅在医药箱翻出了消毒药水以及纱布棉签,又拿了面镜子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他拿了两根棉签,略微往下斜偏着头对着镜子看着伤口,这个姿势稍微有点别扭。
“对,就是那么戳,往上直接戳上去。”陈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坐在了他旁边,无语朝他伸出了手,“给我。”
陆巡笑了笑把棉签放进了他手里。
陈也拿着棉签,先凑近看了眼伤口。
出血的地方血没流了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伤口比自己想的要大了一点。可能是因为直接砸到的缘故,除了最中间的破口,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有些肿了。
“真不去医院?”陈也看着他问。
“不用。”陆巡说。
陈也看着他的伤口有些犹豫。
陆巡其实这会儿挺累的,要不是陈也在,他连伤口估计都懒得处理。
但……陆巡看着陈也脸上的不放心,想了想,说:“去医院估计得剃头发。”
“剃头发怎么了?”陈也举着棉签没想明白。
“不帅了。”陆巡说完自己笑了。
陈也:“……”
“你一个男的,还在意这些呢?”陈也鄙夷的看着他,“我光头都剃过。”
“嗯?”陆巡抬起了头。
“打架被人敲头上了,还去医院缝了针。”陈也按下了他的头,拿着棉签的手轻轻的擦在了伤口上,“不过剃光了也挺方便的。天天洗脸连着头一块洗了。”
陈也说到这儿,突然觉得光头也挺好:“要不然我去剃了吧。”
陈也头型不错,长相也利落,光头扛肯定抗得住,但——
“学校有校规,不让剃光头。”陆巡说。
“有吗?”陈也想了想,没等他想明白,手上棉签先停住了,看着一半藏在头发里的伤口皱了皱眉,“这也不好擦啊,有头发挡着了。”
“直接冲吧。”陆巡说。
“行。”陈也觉得可行。
陈也把消毒药水倒在了小瓶盖里,对准了陆巡的头,提醒,“我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