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52章 含山公主:太祖皇帝会不会掀开棺材板,把景泰帝打死!(3/4)

而在湖北。

年富亲自率兵,封锁驿递,查抄车辆,很多车架都被掏空了,里面没发现银方子,但和银方子比对之后,十分吻合。

年富立刻把驿递的官吏全都抓了。

同时写奏章给中枢。

梁谷亲自来审讯。

很快就挖出东西来。

线索指向一家商行,叫佳庆商行,经营些瓷器、茶叶生意。

梁谷派人去抓,结果商行已经人走楼空了。

“慢了一步!”

年富也觉得头疼。

他收拢了三万广西狼兵,本想在湖北大干一场,结果发现了真假银案。

虽然中枢没有斥责他,政绩方面也无伤大雅。

问题是,这件事产生的政治影响,对他影响恶劣。

“年督抚,莫急。”

朱仪受不了水上的风浪,上了岸,天天胡吃海塞,人胖了一圈:“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佳庆商行,主要做湖北、江西、南直隶的声音。

江西戒严。

湖北的线索断了。

那这家商行的根儿就在南直隶,派人去查查就能查出底细来。

他现在纳闷的是,怎么偷的银子。

年富不太想搀和江西的事,但银子却在湖北丢的,苦笑道:“成国公,您想过没有,军中有内鬼!”

“不可能!”

朱仪坚决摇头:“除非这个内鬼是张善。”

可随即一怔。

那假银子,和他当初运去新蔡,钓沈瑄用的假银子,一模一样。

很像是金忠的手笔。

问题是金忠对皇帝那么忠诚,会调包银子吗?

张善更不可能了,张善被皇帝破格提拔,说小贪小占,那是避免不了的,几百万两银子,说偷就偷?

他不要前程,不要命了?

“年督抚,还请细说!”朱仪也不敢相信金忠了。

年富捋着胡须,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朱仪让人关上门,所有侍者退出房间五丈。

“此话出自君口,入自吾耳,绝不会泄露丝毫。”朱仪认真请教,给年富倒了杯酒。

年富得感谢朱仪。

朱仪给了他三万精兵。

“成国公,此事像是金提督的手笔。”

“怎么可能?”朱仪可不相信,金忠敢背叛皇帝?

他一个太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没了皇帝在背后支持,他一个太监有一亿两也花不出去啊。

年富笑而不语。

朱仪脸色渐渐紧绷:“您的意思是,金提督在钓鱼?”

“这不大鱼就出来了嘛。”年富喝了口酒,江西的酒真是好喝。

“可那是几百万两银子啊,万一找不回来了,陛下追责下来,大家都得吃瓜落儿!”

若真是金忠干的,金忠就是个疯子。

“几百艘船支,若无张善睁一眼闭一眼,谁有能力,调换出几百万两银子啊?可能吗?”年富分析。

朱仪摇摇头,绝对不可能。

而且,张善不是庸才,不然皇帝不会破格提拔,马瑾不会大肆重用的。

这样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会丢掉几百艘船吗?

“而能让张善卖命的,只有金提督。”

年富也惊叹金忠的手笔。

金忠用几百万两银子钓鱼,在钓谁呢?

“年督抚,您等等,逻辑不通啊。”

朱仪苦笑:“若是金提督的手笔,为何不用假银子?”

“而且,用银子钓鱼,能钓出谁来?”

“这不就钓出来了嘛。”年富抚须而笑。

驿递系统!

不,金忠若用几百万两银子,没必要钓驿递系统,鱼太小了,不值当的。

南直隶!

朱仪咋舌,若是金忠的布局,那心就太大了。

等这些银方子流入南直隶,就是金忠出手之时。

“不止是南直隶,湖北也是金提督棋局中的一环。”

年富苦笑:“宫中应该对老夫不满了。”

“认为老夫做事拖沓,来湖北一年了,却没有任何实质行动。”

“所以,湖北、河南,都是金提督计划中的一环。”

“逼迫老夫等人,清洗两省,把声势造大。”

“最终,剑指南直隶!”

年富把酒盅砸在桌子上,充满苦涩。

朱仪吓了一跳。

金忠真有这么厉害吗?

他在皇帝身边伺候了九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可以说就是个庸才。

上任锦衣卫后,无非仗着皇帝恩宠罢了,着实算不上什么天纵之才,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一把火,烧出脑子来了?

“那找银子,反而落入了下乘?”朱仪苦笑。

若站在棋盘上俯视。

就会发现,金忠用真假银案,倒逼湖北、河南快速犁清地方,然后抽出手来,三管齐下,目标南直隶!

金忠的下一步动作,就是犁清江西!

只要金忠放下鄱阳城,去犁清江西,就说明这真假银案,是他炮制出来的。

“年督抚,您说陛下知不知道?”朱仪忽然问。

年富脸色一变:“可不敢揣测天心!”

朱仪自讨没趣,只能自问自答:“在下以为,陛下是不知道的。”

“因为驿递系统出了问题。”

“金提督应该不敢将如此绝密计划,送入京师的。”

朱仪和年富碰了一杯:“而陛下不管不问,显然是心照不宣。”

“足见陛下对金提督的优容啊。”

“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宫中问责了。”

“金提督却稳坐钓鱼台。”

“所以金提督才敢布下这个惊天大局,迫使三省雷动,快速犁清自身。”

“最终,剑指南直隶!”

金忠厉害啊!

倒逼三省,用一年时间,犁清地方。

明年,就是景泰十年,皇帝一定会巡幸南直隶,亲自坐镇南京的。

年富可不敢乱说话。

万一朱仪安排人偷听呢,祸从口出。

他心里也觉得,金忠够狠的。

这招引蛇出洞,引的不是敌人,而是同伴。

“年督抚,您以为在下该如何?”朱仪问。

“继续找银子。”

朱仪不解。

年富给他倒了杯酒:“不把戏做足了,某些人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原来我是个戏子啊!

朱仪苦笑。

年富喝了杯酒:“老夫也不能在黄石空耗时间了。”

“必须得做出点动静来。”

“金提督啊金提督,老夫的计划也被你打乱了。”

皇帝给年富三年时间。

年富本想用前两年恢复湖北生机,第三年再犁平一些势力和土司,将湖北完全攥在中枢手中。

奈何金忠不愿意等待啊。

倒逼湖北清理地方。

好在三万狼兵在手,他年富也有一战之力。

朱仪叹了口气:“您苦能有我苦啊?管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上不下的,唉!”

年富忍俊不禁。

皇帝对朱仪的芥蒂,终究没有根除。

朱仪明显被排除计划之外了。

而在南直隶。

范青请了丹青画手,确定了,这画上是郑和下西洋的场景。

王竑也来看了这幅画。

“海船,这幅画昭示着什么意思呢?”王竑百思不得其解。

“您不知道,下官更不知道了。”范青苦笑。

王竑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看不出这幅画的深意,他一个东厂番子,懂个屁诗画。

“范大人,切莫妄自菲薄。”

王竑很看好范青,问道:“你怎么看顺天府府尹?”

“杨大人是忠是奸,难以分辨啊。”范青真的看不透杨璇。

说杨璇是忠臣吧,他和尹家勾勾搭搭的。

说他是奸臣吧,家里还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甚至还藏着这样一幅画。

这幅画像是一条线索,告诫王竑、范青等人,下一步查询的方向。

但又没点破。

王竑笑道:“是忠也是奸,是奸也是忠!”

“求阁老赐教!”范青躬身求问。

王竑捋须而笑:“这就是杨璇的为官之道。”

“和坏人在一起,他就是坏人;”

“和好人在一起,他就是好人。”

这种变色龙,天下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