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虽然刻意做作,但画了多年的猪,猪脑袋闭着眼睛都能画。
不多时,一个凶煞恶煞的猪头就出现在画布上。
等到容添丁收稳了姿态,认真将下半的人身与盔甲补上,这副天蓬真君画算是有了完整。
“呔!祖师九天尚父五方都总管北极左垣上将都统大元帅天蓬真君急急如律令,请祖师下凡抓鬼!”
等到画干,容添丁画笔一甩,随即扯住一米余长的画布。
他眼睛瞄了瞄张学舟等人,见到众人有了几分戒备之意,随即扯下画布在那儿大呼。
“祖师说水鬼潜入了村庄!”
容添丁高呼一声,这让容丽的手握住了杀猪刀,又有巡捕李双挣扎起身,小心翼翼推开了窗户注目。
村庄之中,众多村民听到容添丁大呼,一时有了人心惶惶,不断扫视注目着四周。
“祖师说水鬼施展了法术,上了某个人的身体!”
容添丁再次高呼,众多村民一时大骇,注目的四周换成了王福安家方向,又有人目光放在王福安婆娘身上。
“祖师爷有没有说水鬼上了谁的身?”老村长壮起胆子问道。
“祖师爷法力高深,但他不是全知全能,可以知晓到龙门村的诸多名字”容添丁高喝道:“但只要你们喊出自己姓名,祖师必然能识别出水鬼上了谁的身体!”
“喊,都给我喊,一个个报出自己名字”老村长喊道:“老朽……小人王立德见过祖师!”
老村长对着众村民施了令,又对着神仙画行礼呼名。
“简短点,直接说‘王立德’就行!”
容添丁摆摆手,一个村里的长者随即将嘴里的行礼话咽了回去,在那儿喊一声‘王立心’。
摊上村长和长老们带头,诸多村民配合得老老实实,少有什么出头鸟做另类。
“王保利!”
一声应答出现在村民中。
王保利的声音不显特殊,夹杂在众村民中仿若常人。
但他话音刚落,容添丁随即高喝起来。
“水鬼,祖师说水鬼附体在这个叫王保利的人身上!”
容添丁的手有些抖,但他反应很及时,王保利话音刚落就指认了人。
“水鬼附在人身上有了形体,眼下是抓水鬼的好时机,快抓住那只水鬼!”
张学舟叫上一声,容丽已经拔出杀猪刀冲了出去。
陡然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娘持着杀猪刀奔来,王保利头皮好一阵发麻。
王保利很清楚自己并非什么鬼,但这种指认让他难于辩驳。
众口铄金也不过如此。
若说流言蜚语还能置之不理,眼下被错误指正成水鬼很可能会要他的命。
“我不是水鬼!”
王保利大叫辩驳了一声,但没人听他这种辩驳。
“水鬼怕火,烧死他!”
随着村长颤颤巍巍大喊一声,这让王保利头皮发麻,强行扒开人群拔腿就跑。
“这些读书人心黑冤枉人的手段真是狠,难怪娘让我不要得罪李师爷,免得自己什么时候被穿了小鞋都不知道!”
厢房中,巡捕李双极为放心地将推开的窗户关了回去。
他摸了摸腰间的伤口,只觉除了不能惹读书人,也不能惹那些母老虎。
但凡他求饶声晚一秒,他腰子定然被容丽一刀挖掉。
腰子这东西除了用来人道,更是浑身气血气力的源泉,但凡腰子被捅,不说他瞬间毙命,瞬间失去力气是必然。
正常的武学修行中,咽喉、胸腔等处是较为常见的打击点,难于去挖人家的腰子。
杀猪的容丽显然是将人当成猪在宰,打斗与正常方式完全不同,才让他数招之下吃了个闷亏。
“还好保住了!”
李双喃喃了一声。
他能在容丽的杀猪刀下保住腰子,王保利或许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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