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同沈皓月定好文书,已近申时,文书还得沈三爷过目,沈皓月问起来,才知原来三叔送祖父回苏州去了。
“祖父回的匆忙,只派人送口信给我时说已经出发了,我都来不及给祖父送行,可是苏州有什么事?”沈皓月以为祖父会等宋维查清楚爹的案子后,再回苏州,那日沈府小厮去大将军府告知祖父已出发回苏州,她还疑惑,派人去问宋维,宋维回尚未证据推翻原结案。
“苏州倒没什么事,怕是被皓霜和她爹娘气走的。”
方氏往外瞧了一眼,声音小些继续道,“你祖父回苏州的前一日,也不知怎的,叫人把皓霜从王家接回来,在晴雨堂训斥了好一顿,旁的人都不许进去晴雨堂,你长婶大伯还有我和三爷都被挡在晴雨堂外,后来还上了家法,皓霜也不吱声,你长婶冲进去的时候,皓霜背上都被打出血了。”
方氏想起来那日,都手覆胸口,心有余悸。
“祖父从不曾严厉责罚孙辈,怎会打二姐姐?”沈皓月更觉的不可置信。
方氏不能再认同了,“我嫁入沈家几十年,都没见过父亲动这么大怒火,可偏偏,你大伯问,父亲道因皓霜嫁人后不尊公婆,不侍夫君,败坏沈家姑娘名声,所以教训她。”
莫说祖父从前并不怎么管沈皓霜,就是沈皓霜犯了错,祖父也不会这般斥责才是,或许祖父的说辞只是借口。
方氏再道:“父亲还道日后再不许皓霜回沈家了,你长婶觉着不公,哭天抢地的,连分家的事都拿出来喊冤,大爷也去晴雨堂几次,最后是父亲咳疾犯了,请来大夫,他们夫妻才作罢的。”
“大夫怎么说?”沈皓月更担心祖父身体。
“大夫说没甚事,比从前好多了,再继续养着,父亲连夜叫三爷安排,他回去苏州,上船前只吩咐我日后要多顾着些你,你没了爹娘,他最记挂的就是你了。”
沈皓月双眸湿润,但愿祖父回苏州后身子好起来,健康长寿。
见沈皓月掉眼泪,方氏连忙道:“你祖父最想你好了,可不能伤心,等观山酒在苏州卖得好了,你苏州,他老人家定欢喜的。”
沈皓月抹了眼泪,抿嘴笑了下掩饰,问道:“二姐姐后来回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