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自己?”
“没错,为了你自己,我的领主指挥官:也为了我们所有人。”
帕拉丁的凤凰就像是一颗快活的太阳,被关在完美无瑕的**凡胎中,以此来向遍布血与火的大远征彰显何为至臻的艺术:无论是战争的艺术,还是灵魂的艺术,福格瑞姆显然都很擅长。
原体将自己的银白色长发盘成了一条蛇形的辫子,再用全银河中最华丽的盔甲来保护他陶瓷般的身躯:这些盔甲和他的瞳孔是一种颜色的,都是完美无瑕的紫罗兰,在经过泰拉皇宫里那些世代为人类之主服务的工匠世家调配后,哪怕沾染上了污秽的鲜血,也不会有损其高雅,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身着如此的华服,福格瑞姆踏足于战场,他亲自驾驶着个人专属的火鸟炮机艇,从帝皇之傲号的甲板上出发,自星宇间落入战况最激烈的绞杀局中。
当这只姿态艳丽的猛禽划过天际时,会在身后留下一道道彩色的电浆漩涡,任何目睹到这一幕的帝皇之子都会发自内心地为他们的原体高声歌颂,而与他们对峙的绿皮兽人则会呆愣在原地,因为无法理解天空上那奇怪的铁鸟,而陷入到情不自禁的寻思中。
#俺寻思者天上的这坨花花铁疙瘩应该很能打……#
可还没等这群满脑孢子的大思考家们寻思完毕,震天的战吼边将它们拉回到了现实中:绿皮们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却发现福格瑞姆的钢铁羽翼早已冲进了绿皮战将的大要塞顶层了。
须臾之后,原体便如同天神般屹立在了要塞顶端,手持着那枚足有他半个身躯大小的,属于绿皮战将的丑陋头颅:从降落到击杀用时不过短短十几秒,而且绝大数时间是在寻找他的对手。
于是,理所应当的,前一秒还在据险死守,比帝拳的要塞还要顽固的欧克大军,瞬间化作了一盘溃败的散沙,无数废铁防线在凤凰本人的注视下土崩瓦解:这些稀奇古怪的死亡陷阱曾经困扰了三个帝子连队小半天的时间,但是对于福格瑞姆来说,这不过是他在战场上检阅自己的子嗣之前,需要去随手推倒的一座沙堡而已。
在只挥出了一刀就终结了一场战斗之后,凤凰大君甚至懒得继续追杀溃逃的绿皮:那以后不是属于他这个阶层的工作了,在被他单兵攻陷的堡垒顶端,在这整個战场的最高点上,原体能清晰地目睹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
异形在溃逃,欧克兽人的逃跑和它们的进攻同样丑陋,战胜它们没有丝毫的荣耀可言,只是一项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也许只有影月苍狼和它们的主人会把击溃这些蠢笨生物所建立的帝国,视为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挑战和荣誉吧。
此时此刻,凤凰的笑容中有着微弱的恶意。
他在嘲笑荷鲁斯。
不,他并不讨厌那家伙。
他并不讨厌荷鲁斯,他只是偶尔会真诚地看不起那家伙,看不起他的【来者不拒】,看不起牧狼神对于每一项荣誉的狂热追求,就像是个缺乏认同,所以拼命往家里般奖状的小孩子一样。
而福格瑞姆始终认为,不是所有的荣誉都值得追求:总要有一些次等的、重复的或者已经没有挑战性的荣誉,要分给那些能力没有那么突出的可怜人。
而不是留给自己。
拜托,他们可是原体,他们理应拥有最好的东西,包括最好的荣誉和最好的挑战:属于基因原体的荣誉应当独一无二,而不是这种连普通人都能得到的【荣誉】:对于福格瑞姆来说,放宽在这一点上的限度无异于自降身份。
换句话说:如果一名基因原体居然会把击败一名欧克兽人的战将看作是什么真正的荣誉,那他又怎能做出更伟大的事业呢?在这疯狂的银河中,比一堆绿皮更具有难度的挑战可俯仰皆是。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凤凰的手指捏过发梢,擦拭掉战场上的尘埃,他最勇敢的子嗣们正从他的脚下经过,追杀绿皮们的残军直到下一条难啃的防线:这是配得上他们的任务,福格瑞姆也不会去抢夺他们的荣誉。
当这些勇士路过它们基因之父的影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高呼凤凰大君的名字,歌颂他所带来的胜利和完美的身姿,而凤凰则会用微笑去回应他们,认同他们在战场上采摘自己的荣誉。
同时,基因原体还不忘嫌弃地将绿皮战将头颅丢到一旁,呼唤起紫色的灵能火焰,烧掉手甲上不慎沾染的血污:这可能是摩根的那本灵能圣典给福格瑞姆的生活带来的最有用处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