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认为一个人能有资格成为另一个人的希望。”
“也从不觉得,将他人视做希望会是个聪明的举措。”
“把你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他人的能力与善意之上?那跟俯首系颈什么区别!只有懦夫才会在困难面前选择这种方法:真正的成功应该来自于双手上鲜血的流淌,一个只会求饶的人不配获得胜利。”
【真是坚定的观点,兄弟。】
摩根笑了一下,她的声音征服了最遥远的星系。
当她的舰队距离边际方舟星团还有大约三個泰拉标准日的航程距离时,蜘蛛女皇第一次运用了舰船上的全息投影仪,与即将见面的两位血亲进行了联络。
摩根特意将这台仪器搬到了自己的银白王座面前,准备用一个相对更加舒适点的姿势,与自己的兄弟们展开一场长谈:空旷的王座厅中除了冰冷的空气之外,便只有室女座和蛇夫座在后方那座实验室里面低声交谈的响动。
两位星辰侍女正在对她们的新姐妹进行检修,这原本是作为母亲的摩根的工作,但随着摩根肩上的责任越来越多,所要负责的摊子也是越铺越大,她已经很难有精力集中在这些【琐事】上了。
于是,不仅星辰侍女的制造已经陷入了停摆,就连这些日常的检修也交给了那些更大的女儿,摩根甚至专门为此调整了每一名星辰侍女的情感参数,避免她们在彼此接触中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
虽然目前来说,摩根的这种担忧还只是杞人忧天罢了,但在眼看着由帝皇制造出来的基因原体们彼此之间那亲切友爱的日常之后,蜘蛛女皇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去防患于未然的。
【毕竟是珍贵的私人财产。】
【就像这个东西一样。】
说着,原体亲手调整好了她的投影仪器,然后在王座上耐心地等待了四分钟,她的两位血亲便纷纷现身了:考虑到跨星区联络那不可避免的滞后性,帝皇的三位子嗣都称得上是准时无比的。
先到的是安格隆,他和他的吞世者军团是目前唯一一个在边际方舟星团这个战场上驻扎的部队,事实上,第十二军团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投入到了这场战争中了,他们在确定了以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单独攻克这个目标之后,才开始向帝国的其他军事力量请求援助。
虚无之王明显正待在一处安稳的后方指挥要塞内,赤红色的光芒构成了他明亮的形象:摩根能够看到被梳理地整整齐齐的头发,干净整洁的盔甲,以及那些被精心摆放的颅骨雕饰,他们共同将安格隆打造成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高贵的野蛮人。
任何人看到现在的安格隆,恐怕脑海中都会蹦出这个想法:摩根不由得如此揣测到。
在安格隆的盔甲上,隐约能够看到几处吞世者的纹章,虽然并没有被摆在显眼的位置上,但依旧得到了细心的照顾:旁边还有些不情不愿的荣誉记录,都是些原体与他的战士共同取得的胜利。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黎曼鲁斯的投影就显得很粗糙了:狼王和他的军团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和摩根一起行动,而是滞后了些,他们刚刚从亚空间中跃迁出来,芬里斯人那灰色的全息投影拟像若隐若现地站在了桌旁,时不时地还会发出闪烁的微光和白噪音
黎曼鲁斯比他的血亲安格隆要粗糙与野蛮十倍,他的铁灰色战甲上布满了刻痕与凹坑,狂野的长发披散在黑色的巨大狼皮中,作为战利品的颅骨随意地挂在腰间,与佩剑凑在了一起,那柄剑上布满了让摩根很感兴趣的冰冷符文。
在这两位原体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蜘蛛女皇的面前时,一个有趣的想法从摩根的脑海中闪过:如果只看此时形象的话,恐怕没人会相信安格隆是在母星上语泥坑里摸爬滚打的角斗士,而黎曼鲁斯却在他的冰雪国度中登顶成王。
他们的本性如何?他们的经历如何?他们如今的形象与心中的执念又如何?在这片银河面前似乎从来都不重要,银河随意的改变着他们的模样:在以后,又会将他们塑造成怎样的古怪呢?
摩根的心中酝酿着思考。
紧接着,三人便在短暂的寒暄后开始了正题,讨论起了他们接下来将要远征的目标:第一个小话题自然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确切消息的第四个参战军团,千子。
而当黎曼鲁斯因此询问他的角斗士兄弟,是否曾向马格努斯发去信件,又是否因为马格努斯的沉默不语而感到气愤时,安格隆便给出了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所说出的那句答案。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并不指望马格努斯那家伙?”
狼王的投影不断的闪动着,但声音倒是很清晰,摩根能够清楚地听到他正因为安格隆的话语中对马格努斯的指摘而感到高兴:但虚无之王显然并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