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啼笑皆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莫塔里安是原体中最不满意设立战帅头衔的那个人,他憎恨在地位上成为了你的下属,但是私人情谊让他不会怨恨你,便转而将更多的怨恨转移到了帝皇身上。
莫塔里安就是这样一个人,帮亲不帮理,他是你最可靠的助力。
而另一边,即便与死亡之主保持着紧张的摩擦,多恩还是挤出时间向你表达了敬意:你记得在你成为战帅的消息传出后,罗恩曾经专门来找你,为了这个捷报和你简单的碰了个拳。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庆祝毫无诚意,但是你很清楚,多恩的碰拳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开怀大笑的意思:他真的是在发自内心的为了你的胜利而高兴。
他是你最真挚的兄弟,但与可汗一样,多恩也是你最沉重的誓言对象,违背了他的信任,后果甚至比可汗还要严重。
你希望自己不会犯这个错误。
你知道,他们四个才是你货真价实的支持者:倘若你真的打算在有一天行使战帅的权力,也许增强他们的军团和力量,是对于你们所有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毕竟,谁又知道你们在未来的敌人究竟会是谁呢?
诸如此类的想法将你的目光引向到禁军首席瓦尔多。
你与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摩擦出了碰撞的火花,然后又飞快的错开了,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心胸里那股毫无保留的敌意和警惕:禁军万夫团的代言人,就站在你的父亲的身后,与马卡多靠的极近,代表着黄金卫队的态度。
他们的导向似乎有着危险?
你没有太过忧虑,你知道忠诚也许是这些保镖身上,唯一值得称道的优点了,掌印者没有能力让禁军去反抗帝皇:你真正担心的是帝皇的这些黄金卫士,实在是太过于单纯,或者说愚蠢了。
他们若是被蛊惑了怎么办:当你们这些子嗣纷纷远在大远征的前线时,面对马卡多,唯有禁军才是保卫帝皇的最后一条防线,倘若掌印者能够联合这些力量,那泰拉上的所有事情都会失控的。
那你连勤王都来不及:诅咒这个世界低能的通讯效率。
除非……除非多恩能够……
保持更多的【主动性】。
你又瞥了一眼帝拳之主。
有军团和山阵号在手,面对禁军也不是毫无一战之力:只要多恩的心中能够有一个预案,他就一定有能力在泰拉异变横生的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不需要多久,你们的勤王大军便会赶回去。
帝国之拳的防守扬名银河,他们一定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也许你该找时间和他聊一聊。
但不是现在。
你抬起头来,尽可能让自己笑得更自然一点,心中的长篇大论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也许你的基因之父能够看出你内心的忧虑:但此时此刻,当你们再次对视时,他给你的只有满溢的安全感。
你伫立在原地,等待着宣讲员冗长的布道后,才能够步行到你的基因之父面前:歌功颂德的仪式真是件漫长的事情,你感觉时间也许过去了两个小时甚至更久,就连你的兄弟们都明显有些不耐烦,但在他们身后,坐在观众席上的各个达官显贵却依旧淡定非常,这些凡人中的官员对于权力和典礼的精力可真是令人惊叹。
在你的耳旁,神圣的乐曲奏响了一遍又一遍,却淹没在了大殿外战士们兴奋的欢呼声中:你喜欢倾听这些发自内心的呐喊,因为你知道除了这些战士的欢呼之外。仪式中的一切都是早就预定好的,现在的歌功颂德是,待会会出现的掌声雷动同样也是。
比起这些富丽堂皇的繁琐。影月苍狼和其他战士的狂野的呼喊声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王座在上啊……
你知道仪式会进行多久,但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也许你的父亲也是这样。
因为你看到,到宣讲员刚刚结束又一段冗长的发言,急切的呼吸了几下,然后迫不及待地打算翻开下一篇章的时候,你的父亲伸出手轻易的制止了他。
人类之主的威望在这个他亲手打下的帝国里是如此的厚重,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随地的更改整个帝国内政部弹精竭虑,才制定好的方案流程:在他身后的掌印者明显深呼吸几下,面色阴沉,这反而让你感到了真切的快乐。
你爱死帝皇的这份任性了。
尤其是为了你的任性:只有满怀慈爱的父亲才会为了他的孩子而这样做,马卡多永远不会懂的。
+过来,我的孩子。+
父亲向你招手,他鲜明的态度比接下来几个小时的歌功颂德更能说服人心,当你迈步上前时,你能感觉到你的大部分兄弟看向你的目光已经有了最细微的变化,而那些凡人们的则更加明显:他们愈加敬畏的遥望着你,一时间,就连殿堂中的呼吸声都变少了许多。
一切都静的要命:你的脚步声都仿佛在地动山摇。
你走向了帝皇,直到他的荣光铺满了你的每一寸视野,你再这个时候站定,单膝跪下,圣吉列斯与庄森在你的左右两旁,阿巴顿与阿斯曼德拖着你的天鹅绒斗篷,帝皇就在你的面前,身边是摩根:所有人都是如此的严肃,他们的面容在你眼里闪耀着圣洁。
帝皇站在比你高了一个台阶的王座前,他微笑地看着你。
+荷鲁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