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要的,父亲。”
出乎意料,在场的几位子嗣居然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就连门口的两个加斯塔林,都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们满是骄傲的观摩着斗篷上金色的荷鲁斯之眼和帝国双头鹰的标志,仿佛做梦都想看到你拖着这条至少七八米长的玩意,去检阅乌兰诺上的千军万马。
“如果觉得麻烦,我们中可以选两个人替您拖着。”
开口的是托嘉顿,他似乎对自己的想法跃跃欲试,其他的几位战士也摆出了同样的姿态,唯一沉默的是马洛赫斯特:你能看出他的内心中也有相同的渴望,不过他制止住了自己。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无奈地点了点头。
“艾泽凯尔,阿杰曼德,你们两个到时候帮我拖着它,尽可能的把这东西卷起来,不然我担心我的兄弟们都没地方站脚了:他们也穿的这么古怪么?”
“盛装出席,大人:我的确看到了摩根大人穿着裙子。”
“裙子?”
摩根会穿那东西?
啊,对了:她的女的来着……
“雪色的,金丝的,还有一条跟您一样的红色天鹅绒斗篷。”
你长舒一口气。
“原来不止我这么丢脸,听到这儿我感觉心情好多了。”
“大家今天都很奇怪,就连可汗都穿了件长袍的衣服。”
托嘉顿咯咯直笑,他的笑声的确很具有感染力,就连马洛赫斯特的脸上都生出了一丝笑意,房间的气氛也变得通透了起来:有时候你会想,这便是你将托嘉顿留在四王议会最重要的原因了,他就像是你的福格瑞姆,总是能够在一片死气沉沉中注入昂扬上升的动力。
因此,托嘉顿、塞詹努斯和马洛赫斯特是你在乌兰诺这些天里最常携带在身边的三位侍从,艾泽凯尔与阿西曼德反倒受了冷落,你便选择他们两个,站在你身后去参加战帅的仪式。
他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塞詹努斯是你的基里曼,托嘉顿是你的福格瑞姆,马洛赫斯特是你的庄森,而阿西曼德则是你的莫塔里安:他也许能力有不足,脾气也不是那么的好,但是却胜在勤勤恳恳,只要是领下的任务就会拼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性。
可惜了,如果他的能力在这些年里能有所进步的话,那他便会是你的佩图拉博或者多恩了。
没人能成为摩根:你再次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难过。
啊,还有艾泽凯尔,他是你的荷鲁斯:其实这个位置对于艾泽凯尔来说有些不太合适,因为你很确定你是帝皇最爱的儿子,而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艾泽凯尔都不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子嗣。
但你就是觉得:艾泽凯尔—阿巴顿是你的荷鲁斯。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洛肯,他是你的圣吉列斯:虽然相识不久,但他的确是你最信任的人物之一,你不会把他放在身边,而是会让他在外面镇守一方,广场上的影月苍狼队列正在聆听着他的指挥。
不知道他对于这种多余的斗篷会不会抱着和你相同的想法。
你笑了起来,脑海中横亘着察合台可汗穿长袍的样子。
然后笑的更欢了。
“有时候我也在好奇,我的兄弟们都往他们的衣柜里放什么:就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手段来应付这种毫无必要的礼仪,可偏偏只有我就需要你们的帮忙。”
“别这么垂头丧气,父亲。”
在你的孩子中,敢这么犯上作乱的也就只有托嘉顿了,他朝着你的方向挤眉弄眼,竭尽全力的想让你的笑容停的更久一点。
“今天可是属于您的日子:所有人都在为您忙碌。”
“是啊。”
塞詹努斯帮腔到。
“从未见过人们如此积极,所有的步骤在我们进行检查之前,就已经被安排的很完美了,我真的觉得我的检查是在吹毛求疵:基因原体们的态度也都很乐观,他们早了几个小时便已经抵达了,就连庄森阁下都向我们表示了善意。”
“帝皇也是么?”
你只在乎这个。
“当然。”
阿西曼德笑了一下。
“帝皇几乎是第一个到的:他甚至表现的有些紧张。”
听闻此言,你只觉得帐篷中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阿西曼德接下的话语你没有听到,但子嗣们的笑容和容貌却切切实实的烙印在了你的脑海中:他们都是你此生中最亲近的人,不是么?
看着他们,你内心中原本的焦虑和紧张逐渐远去了,这便是最好的良药:你注意到就连站在门口警卫的两名加斯塔林,都在观望着房间里的情况,你向他们微笑,为他们的尽职尽责而感激。
四王议会的汇报仍在继续。
“除了帝皇之外,禁军和高领主们也很快就到了,其他人则只比他们慢上一点,我记得仪式在九点钟才会正式开始,但凌晨五点的时候已经基本上坐满了人:有些高官半夜就已经出发了,他们害怕自己的妆容和发型被打乱,干脆是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睡觉的。”
“内务部的要更惨一点:他们干脆就熬了几个通宵。”
“总而言之,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您的抵达,父亲,您不用担心与仪式有关的任何问题,自然会有人替你操办完全的,您只需要在宾客们等待了几个小时后,作为整场仪式最重要的元素,在大殿的门口处现身,然后就这样稳步地走到帝皇的面前,就可以了。”
“就像……”
塞詹努斯略显犹豫,而艾泽凯尔则是快乐的接过了话头。
他连想都没想,舌头轻巧的吐出了心里的第一句话。
“就像凡人婚礼中的新娘:我在远东边疆看的那几场都是这样的。”
“……”
一时间,帐篷里面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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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加斯塔林默默的将他们的目光重新转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