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来,不管是摩根的远东边疆,还是我的五百世界,都爆发过不小的内部问题,在这些小问题中被损耗的无辜者,没有几十上百亿,也不会更少,造成的动荡与麻烦就更不必说了。”
“我们能怎么办?只不过是咬牙坚持、动用手段、彼此之间时刻互相搀扶,互相提醒罢了:帝皇的恩赏就像是一把长弓,将我们这些箭头射到了他照顾不到的土地上,但剩下的,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最艰难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再后来一点,康拉德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中,能互相搀扶的人是多了一个,但需要尽到的责任也多了一份:所以在我的眼里,摩根和康拉德是兄弟中特殊的那两个,而摩根则要更特殊一些,因为康拉德在很多非原则性的问题上,是会习惯性地依附于摩根的。”
“他不是没有主意,他只是懒得动用他那颗高贵的脑子。”
“所以,我了解摩根,就像摩根了解我一样。”
基利曼摸了摸面颊。
“所以我很确定,摩根的性格已经决定了,她迟早会被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因为总有一场风暴中的利益是她无法割舍的:它也许会迟疑片刻,然后就会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脱身了。”
“……真是有趣的评价。”
掌印者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是平淡的,似乎对于基里曼和摩根之间的关系毫无兴趣:只见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副墨镜,遮住了眼睛,而另一只手则是变出了一卷剧本,装模作样地端详着。
“我一直以为,你对摩根的观感很好呢,基利曼。”
“啊,你以为的没错。”
马库拉格人笑的纯良。
“我对摩根的观感的确很好,掌印者,在十几年前,我就把摩根列为我信任的四位兄弟之一了:至于现在?她就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你让我讲述她的优点的话,我可以站在这里,和你滔滔不绝的讲上三天三夜,还不重样。”
“但是缺点,我能完全确定的也就只有刚刚那一个了。”
“剩下的,都是猜测。”
原体有些无奈。
“毕竟,我的这位血亲实在是太内向了,她善于作为幕僚处理各种精细的工作,却极其不擅长向外界表达自己,就连黎曼鲁斯,都能在这一点上胜过她。”
“我不想这么说:但可能这就是性别所带来的细微差异吧。”
“……”
马卡多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递给了基利曼一个眼神。
可是马库拉格人却完全没有看到掌印者那个复杂的眼神,他自顾自地站在那里长篇大论:一个典型的基利曼式毛病。
“对于那些她亲近的,以及能为她带来好处的人和事物,摩根便会弹精竭虑,心细如发,伱大可以把全银河中最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个状态下的摩根,她会付出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的心血与耐心。”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康拉德,而我则是最权威的见证人,因为只有我见证过康拉德在被摩根改变之前和改变之后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即使那位午夜幽魂把摩根视为自己的再生父母,我对此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因为我的那位血亲在面对康拉德的时候,的确做到了一个母亲应该做到的一切: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在所有的基因原体在,只有我有资格的加以评价。”
“……”
因为只有你符合相关的硬件条件,是吧?
掌印者在心中嘀咕着,他倒是不奇怪为什么基里曼的风评在原体中会如此不堪了。
“那如果让她做的是那些她不喜欢或者没有好处的事情……”
“这还用我说么?”
基利曼反问了一句,随后便指向了远方的场景。
“那不就像现在这样吗?”
“不好也不坏,在及格线上飞来飞去:就跟鲁斯似的。”
“……”
“除了黎曼鲁斯之外,你还会甩锅给其他的人吗?”
旁人不知道,但掌印者和狼王的关系,的确一直不错。
“呃……”
马库拉格人的眼睛溜溜转。
“那就一定是庄森了!”
“一定是庄森那小子,一直在给摩根制造天大的麻烦,让她管都管不过来,最后不得不应付了事,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手压着及格线过关的坏习惯。”
“嘶……”
掌印者捏着下巴。
“你还别说……”
“有点儿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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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掌印者,你们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怀言者军团打造成大远征的十字军,就真不怕他们的后续发生什么病变吗:我记得古老历史上的那些十字军,一个个的名声可不都怎么好啊。”
“怎么,难道你的五百世界里还有地方叫君士坦丁堡么?”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有十七八个罗马罢了。”
“那就别担心:在泰拉的官方档案里,对阿瓦隆的称呼才是君士坦丁堡呢,毕竟摩根再怎么说,也是从银河的西边去了东边,符合罗马从西方迁到东方的历史。”
“这样啊……”
“那我的五百世界呢?”
“这个么:你要知道,你作为五百世界的建立者,不一直都在东方活动么?在泰拉人看来,你一直都是个东方人,五百世界也是由东方人建立的国度,基利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