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话说,如果钢铁勇士将们佩图拉博受伤的消息完全封锁住了,乃至于帝国之拳从上到下对此毫不知情的话:那这个消息又是怎么来到我手里的呢?】
“这个么……”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
“您忘了吗?母亲:您在第四军团中还有着亿点人脉呢。”
【哪条人脉?】
“就是丹提欧克阁下:他自然也知道了佩图拉博阁下在最后的攻坚战中受伤的消息,于是他就回到了第四军团里面,找到了那些三叉戟和战争铁匠,并和他的战斗兄弟们进行了一次……诚恳的交谈。”
【……有多诚恳?】
“截止到他顺手将这条消息发回来为止,已有三个战争铁匠和一个三叉戟倒在地上了,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的诚恳:反正第四军团的高阶指挥官们看起来都已经被丹提欧克阁下的拳拳之心所打动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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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乖乖的,被父亲用三言两语赶了回去?”
“……”
“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基因之父领着人,在那座要塞上撞得头破血流:被打光了编制的那几个大营我就不提了,现在就连原体本人都被送进了医务室?”
“……”
“而你们就在那看着,既不敢阻止他的鲁莽行动,也不敢没有他的命令而擅自支援:就这么看着六个大营被白白地消耗掉了?那可是整个第四军团中,最擅长近身搏杀和攻坚作战的六个大营了。”
“就这么的:没了?”
“而你们一声都没吭?”
“……”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如此的乖巧温顺呢,弗里克斯?”
“……”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兄弟?你就打算用沉默来回应我?”
丹提欧克有点不耐烦地挑起了自己的眉头,而弗里克斯却是依旧没有说话:这位三叉戟之首只是仰视着那令他不再感到熟悉的战争铁匠,然后伸出了手指,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啊……也是!”
丹提欧克恍然大悟。
“我都忘了我还一直掐着你的喉咙呢,真是抱歉,兄弟。”
“……咳!咳!”
终于能够呼吸的弗里克斯狠命地喘了两口空气,他心怀不甘地盯着丹提欧克的面容,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另一边:只见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躺着七八名晕厥的钢铁勇士,他们无不是战争铁匠、军团冠军又或者三叉戟这样的狠角色,弗里克斯自认为他没有信心稳赢其中的任何一个。
但在之前的五分钟里,丹提欧克给他表演了一次全垒打。
“……没关系,兄弟。”
“我不在意的。”
在怒火、艰难与理智中沉默了数秒后,三叉戟之首声音沙哑地原谅了他的兄弟:看看丹提欧克那头盔大小的拳头吧,弗利克斯知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好吧,但我们还是要讨论一下之前的那个问题。”
战争铁匠扬了扬下巴,再次环视了一圈他倒下的兄弟们,这些人物在第四军团中虽然算不上是顶尖的好手,但依旧是佩图拉博之子中响当当的精英人物,但他们给予丹提欧克的挑战性与压迫感,甚至还不如破晓者中的寻常连长。
就算不是破晓者,与其他的那些军团相比:在暗黑天使、午夜领主或者极限战士这些平平无奇、向来不以个人武力著称的军团中,战争铁匠也见过至少几打比这些人更能打的精英战士,其中的不少人甚至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
这惨烈的对比令丹提欧克不由得摇头叹息,他转头将弗里克斯拉了起来,一同向场地边缘走去,在不知不觉间,这位战争铁匠竟走在三叉戟之首的前面,语气严肃,举止坦然,俨然是此时的二人中占据了主导权的那一个:虽然他只是名战争铁匠,而弗里克斯却是军团中的原体之下第一人。
但弗里克斯对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什么异议:一方面,他不像其他军团的一连长那样,习惯于维护自己的权威;而另一方面,丹提欧克的确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只会属于上位者的气度,就仿佛战争铁匠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在指挥着不亚于钢铁勇士军团的庞大力量,才会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这种不怒自威。
他的话语是令人信服的。
“听着,弗里克斯。”
丹提欧克叹了口气,罕见的展现出了几次犹豫。似乎纠结于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在几秒钟的沉思过后。战争铁匠依旧无比认真的看向了三叉戟只手。
“因为原体还在沉睡,而且我们没有人敢去打扰他,所以,我只能找伱,来商量这件事情了:弗里克斯兄弟,在这场远征结束之后,我会随破晓者军团返回远东边疆,这你是知道的吧?”
弗里克斯点了点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毕竟那位还在医务室里陷入昏厥状态的钢铁之主,始终没有剥夺丹提欧克【驻破晓者军团交流武官】的身份,而即使他决定剥夺了,现在也没有多少钢铁勇士敢守在原体的医务室外面。
第四军团中的精英们,要么正率领他们损失惨重的连队进行必要的补给与修整工作,要么就是云聚在竞技场中,为接下来的那场剑斗比赛做准备,只有少数几个倒霉蛋抽中了下下签,现在正在基因原体的医务室外值守呢。
哦,还有另外几个倒霉蛋,现在就躺在弗里克斯的脚边。
弗里克斯不同情他们,他清楚这些战败者中的绝大多数对丹提欧克的观感可并不好,甚至充斥着狭隘的嫉妒心:毕竟丹提欧克是如此地受到基因之父的宠幸,又拥有了如此之多的荣誉,任何一名钢铁勇士都有充足的理由来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