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别说她是摩根,就算她是长了头发和第二性特征的荷鲁斯,也没有权力这么做:她唯一拥有的权力就是保留自己的怒火,然后无视这两个给她搞事的混球,寄希望于在以后报复回来。
……
生活可真是操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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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地口吐芬芳后,摩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幻想时间结束了,是时候回到令原体悲伤的现实了。
虽然凭借着对于灵能这种力量的深入了解,以及自身多线程的强大计算能力,蜘蛛女皇能够轻而易举地推测出自己该如何分批次的屠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来恢复恢复心情,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依旧只能忍气吞声的,面对着一堆烂摊子。
没办法,虽然她真的有充足的实力与不充足的理由,把眼前的所有东西砸得稀巴烂,虽然她脑海中的确有着无数的声音在叫嚣,让这两个混蛋血亲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与康拉德同款的爱护,但叫嚣归叫嚣,想法归想法。
真正的现实却是……
摩根低垂着眼眉,缓缓地扫过了站在她面前对峙着,一动也不动的两个基因原体。
她拿这两个混蛋毫无办法。
摩根再一次叹息,她的视线看清了自己的指尖,那里正闪烁着象征灵能的光芒,这股光芒又划出了无形的丝线,牢牢地困住了两名剑拔弩张的基因原体。
没错,多恩与佩图拉博的一动不动既不是处于冷静,也不是因为摩根的话语威慑:只是阿瓦隆之主在她开口的那一刻,便将他们两人强行地控制在原地,在亚空间的领域中将两名原体冰封住了。
这有点困难:只是困难而已。
两位阿斯塔特军团的主宰就这样成为了两尊活生生的雕像,他们依旧能够呼吸,依旧能够转动自己的眼珠。依旧能够略感惊愕地看向他们人畜无害的阿瓦隆血亲: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到,他们无法咆哮出声,也无法活动盔甲中的哪怕一根手指。
他们只能站在那里,先是看向了摩根,又是四目相对,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佩图拉博似乎又被这种情况所羞辱到了,而他对面的多恩则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却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只是耐心地等待着摩根接下来的动作。
这其中的微妙自然被阿瓦隆之主看在眼里,让她不由得在内心中摇了摇头,这也是摩根没有选择发泄自己怒火的原因之一:如果是多恩的话,还好,只要摩根做的不太过分,而且在事后讲清楚了,那么这个冷静的因维特人,大概率是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的。
但问题出在佩图拉博身上:但凡让他感受到了冒犯,又或者是货真价实的伤害,那么即使摩根在此之后努力一百年,也绝对不可能再维持她与佩图拉博之间,那脆弱又高价值的情谊了。
而钢铁之主的天赋与能力,却是摩根现在所急缺的:最起码,星辰侍女们后续的一系列硬件及软件的升级工作,还需要一个冤大……她是说程序员。
所以,现在还不是将佩图拉博这个高价值人才向银河输送的最好时机:这是阿瓦隆之主能够继续容忍她的这个血亲的唯一理由,她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用别的手段好好践踏一下佩图拉博那早就已经扭曲了自尊心,和所谓的尊严。
但不会是今天。
原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另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变化出了只花纹华丽的高脚杯,磕在了桌面上,清脆的声音再次吸引了两名原体的注意: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能移动的只有眼睛了。
此时,蜘蛛女皇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新扮相:因为全力释放灵能而散落且狼狈的发丝,是必备的第一要素;原本就苍白的面色也必须更渗人一点,宛如死者的裹尸布般悲凉;嘴角下的笑容要足够的无奈与苦涩,如果能够留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鲜血便更好了;至于青蓝色瞳孔,则是要洋溢出毫不突兀,却又能让眼前这两个混蛋看的清清楚楚的哀伤与激动,那是不忍再看到血亲相争时唯一的选择。
摩根只用了一个瞬间,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快到多恩与佩图拉博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阿瓦隆之主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她无法在**上伤害到这两个混蛋,那就先在精神上伤害他们一下,就用他们强烈的羞愧心理,来作为对于蜘蛛女皇的小小补偿吧。
想到这里,一个哀伤、疲惫且无奈,因为自己两位血亲的胡作非为而心力憔悴的柔弱原体,便已经伫立在了多恩与佩图拉博的视野交汇之中:过往的良好名声与无暇的灵能外貌在这一刻完美融合,发挥出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无论多恩与佩图拉博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看向摩根的:或是些许不满,或是逐渐升起的怒火,都在看到阿瓦隆之主那苦涩且疲惫的面容时,不约而同地消融了。
下一刻,两位原体的目光都变得有些躲闪了起来:多恩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看起来就像在反思自己刚才所犯下的错误,至于更为多愁善感一点的佩图拉博,则是已经略感羞愧地移开了目光。
无论是之前的交锋也好,还是被摩根强行控制的愤怒也罢,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当阿瓦隆之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逐步解开了自己的灵能,用最后一点力气将两位血亲摁在了座位上的时候,她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多恩与佩图拉博都端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摩根的下一句话。
唯有在转动瞳孔的时候,钢铁之主有些怨念得瞥了一眼他的因维特兄弟,似乎像是在责怪多恩的鲁莽与任性令摩根心力憔悴:理所当然的,多恩没有搭理他。
蜘蛛女皇看着这一切,直到佩图拉博的注意力也转移了过来,她才抬起双手,有些疲惫地收拢起了自己的发丝,只是懒散地将它们搭在了肩膀后侧,随后,先是看了看佩图拉博,又看了看多恩,脸上的笑容像着某种无奈,又像是某种失败之后的妥协。
【所以,现在,你们能听我说几句了吗?】
“……”
回答她的是两股沉默。
摩根又叹息了一下。
【听着,两位,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什么兄弟或者血亲之类的话题了,我们刚刚的表现让这两个词显得就像是笑话一样,我也不指望我能调和你们之间的冲突,毕竟我这个人一向口笨舌拙,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不太会说话,也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别人,只是一个内向且社恐的可怜虫而已。】
【所以,让我们别再讨论与兄弟有关的话题了吧,让我们回归这场会议的本质:我希望你们两个到现在都还记得,这其实是一场军事会议,这是一场我们要用来讨论该如何打这场战斗,而且还要打赢的会议,而不是互相指责的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