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尔法瑞斯就听到了战败的消息。
“你是说,他们败了?”
【惨胜如败:庄森和黎曼鲁斯的军队从那个人手中攻下了最重要的一座要塞世界,在连绵不断的血肉造物与精神侵袭中取得了一场战术性的胜利,他们很确信,他们距离那个人的最终基地,已经不剩多远的距离了,也许只有一个星系而已。】
【但就在他们取得胜利并开始退军的时候,按照他们的说法:整个世界活了过来,未知的毒气和亚空间中的攻势让不少人开始了自相残杀,他们所杀死的战士比战争中战死的还要多,还有更多的人被世界本身吃掉了,要么是掉入了那些突然出现又突然闭合的,像是肉一样的裂缝之中,要么是直接在星球本身所排放的气体中化作了一团血泥。】
【经过清点,他们失去了大约15000人,其中只有不到5000人是死于战争:而且这些战士,无论是暗黑天使还是太空野狼,几乎都是各自军团的泰拉老兵。】
“……”
“我倒是好奇,像这么三番五次的消耗下来,他们军团之中的泰拉人还能剩下多少:希望下一次我还能见到几张熟面孔。”
【庄森的话,也许不剩下多少了,而黎曼鲁斯……】
“那你就别想了。”
阿尔法瑞斯抢答了这个问题,随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眷恋的事情,或者说,留在这里的危险性已经远远大于其潜在的价值了。
【你难道就不担心前线的战况吗?即使对于军团来说,15000人的损失是难以忍受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极限战士或者钢铁勇士。】
“我当然担心,但我也知道我的担心是没有用的: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庄森和黎曼鲁斯不会一时上头的前进,而是会暂停这场该死的战争,等待我们与他们会合,等待着我们所带来的新援军。”
【你是说我的破晓者吗:那我不得不让你失望了,阿尔法瑞斯,你应该知道,我的军团并没有足够多的兵力,我们可以作为辅助,但无法作为一槌定音的支援者。】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我比其他人更知晓你的难处,摩根,所以我从未奢求过让你成为这场战争的主要消耗品之一:我们会有一支更为庞大的援军,事实上,他们随时都能赶过来。”
【……随时?】
“当然。”
在差不多要走到这些巨大殿堂出口的时候,九头蛇领主向他的血亲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单枪匹马的来参加这场战争吧?”
“的确,将会对你们进行援助的只有阿尔法瑞斯:但哪怕是帝皇都没有规定,在这个帝国中,只能有一个阿尔法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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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有了,那很不错,但我们还需要面对一个问题,阿尔法瑞斯:我想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心我们缺少足够的手段去杀死那个人?”
【基因原体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杀死的,更何况我们的那个兄弟从狭义角度上来,已经死了:恐怕连帝皇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吗?”
【我只能猜:我曾亲眼见证他是如何抛弃了自己的躯体和最后一点人性的,所以我无法想象,他现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状态而存在的,也许现在的他只是一股执念、一堆知识和一捧基因原体本质的混杂融合而已,但这反而让他更加的难以杀死了,因为现实的手段是无法去杀死一个死人的。】
“这你就无需担心了,只要抛弃了自己的信仰与底线,银河中永远都不缺乏能够实现你最疯狂的梦想的手段,而我,恰恰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如果情况需要的话,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终结这一切。”
“放心。”
“方法,不会只有一种的:到时候,你只需自己小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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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与阿尔法律斯一起返程的时候,他们聊了很多事情,在他们各自默许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真相都被以某种委婉的方式互相坦诚了出来,从九头蛇领主口中蹦出的某些事情,甚至让摩根感到了真切的惊讶与欣喜:但这样的情绪只持续到了他们离开地堡的那一刻。
更具体的来说,当摩根看到了她的子嗣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转移了,抛下了自己的兄弟,这让九头蛇都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惊讶:看起来,情报之中对于这位蜘蛛女皇慈母形象的着重强调,并不是危言耸听的样子。
即使是对于一位基因原体来说,摩根的这种形象都的确是过于稀有的:很少会有基因原体对于自己的子嗣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偏袒与爱护,哪怕是伏尔甘都不会这样。
这个发现在九头蛇领主的眼底中掀起了一丝波澜,随后,他稳步上前,站在了康拉德的身边,一起聆听的破晓者战士们的汇报。
大多数小队的汇报内容都是具有严重同质化的无非是冰冷的实验场地,令人不安的气息以及堆积如山的废弃尸体,占据着他们脚下这个山脉中绝大部分的空间,超过一半的实验体都有着明显的截止和融合实验的痕迹,那些被拍摄的照片上显露出了一种基因原体们感到担忧的趋势:伴随着实验的进度,这些实验体正越来越像摩根和阿尔法瑞斯在地堡中所看到的那些肉团。
而另一些小组的汇报让人更为担忧,一位名叫卡特贝德的战士和他的小队显得尤为激动,因为他们深入到了一个最为亵渎的实验室之中,在那里放眼望去,尽是各种人类甚至是阿斯塔特战士的遗骸,每一个军团的都有,而且所有的战士遗骸身上都被安装一些令人不安的异形肢体:手段越来越娴熟,种类越来越繁多,而在最后的那几个房间里,那些灰白色的肉团也同样的出现了。
说到这里,卡特贝德同样拿出了他所拍摄的照片:里面赫然是几名身披着雪白色盔甲的战士,这种涂装是第二军团尚未与基因原体重逢时的某种涂装,摩根的子嗣信誓旦旦的宣称,他检查其中的每一个人,可以确信都是第二军团曾经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