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以涅槃之名 第317章 兄弟情谊(下)(2/4)

低沉的话语在第一军团基因原体的唇齿间流转,庄森缓慢地在他的办公室中踱步,然后走到了房间左侧的橱柜:从这里,卡利班人出乎意料地拿出了一瓶酒,还是两个杯子,返回到了摩根的身上。

【……】

【你的房间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些东西?】

“你留下的:伏尔甘兄弟来访的那一次,还记得么?”

庄森塞给了摩根一个杯子,然后给他们两人都倒满了酒,他看起来没有想喝的意思,而是缓慢地摇晃着酒杯,并沉默地注视着那殷红色的漩涡,陷入了深思。

“就像我说的。”

“我从不否认基利曼是我们的兄弟,是帝皇的子嗣,也从不否认他拥有着出色的能力与手腕,甚至胜过了我们兄弟之中的大多数人:在他的面前,哪怕是荷鲁斯,都会感觉到真切的压力。”

“面对着手握五百世界和极限战士军团的基利曼,没有人能够做到毫无波动,就连我也是如此:每当我想起他所拥有的力量的时候,我就会感到本能的不安与无力。”

“尤其是,像这样一股庞大的力量,却根本不会向帝皇,奉献上他们的忠诚的时候:基利曼的确非常有才华,但他的才华不是为了帝皇和帝国而施展的,他的心中只装着五百世界的疆土,他的眼里只有那顶奥特拉玛的王冠,他不懂得忠诚与奉献的价值,也不想懂,更不愿意为此而付出。”

“在他的统治下,整个马库拉格都是一块割据且贪婪的土地,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帝国的子民,他们不会为了帝国的大业而流血,一旦银河的中心发生了骚乱与战争,那么五百世界绝对不会是我们可以指望的力量:他们一定会选择孤立在帝国的疆域之外,圈地自保。”

【……】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控诉实在是太苛刻了,庄森:如果让基利曼听到的话,那么你就要面对一场来自于马库拉格的决斗了。】

摩根交叉着双腿,她同样摇晃着杯中的殷红酒液,对于这些来自于十几年前的佳酿毫无兴趣:比起杯中之酒,还是卡利班人的口中之言更具有冲击性。

“苛刻?”

暗黑天使之主发出了一声短促且粗野的笑声。

“让我告诉你吧,摩根,我见过来自于五百世界的凡人,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甚至可以很确定地向你保证:如果帝国真的遇到了需要我们全力以赴的危机,那么马库拉格人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基利曼与整个帝国划清界限,要求极限战士留在他们的国中之国。”

“我甚至可以信任基利曼心中对于帝皇的基础性忠诚,但是我对于马库拉格人没有任何的期待:而我们的那位兄弟啊,他一定会被他的子民们所裹挟,辜负我们所有人对他的期待。”

“你能指望基利曼做什么呢?”

“即使你给他划定了一个最清晰的任务,他也会口口声声地表示要做足准备,打好基础,被任何一点突发的情况所拖延:然后十有**就会迟到。”

“但我可以告诉你,摩根,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我们的那位马库拉格兄弟,把他的五百世界放在了整个帝国的前面,在他的心中,他的马库拉格远比帝皇的神圣泰拉更为重要。”

“别看他是怎么说的,你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在这里,我有一个意见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听从:当你和基利曼相处的时候,必须保持十足的谨慎与理性,仔细地分辨他的每一句政客套话,不要轻易地相信他嘴里的任何一句承诺。”

“相信我:如果基利曼有机会能向你的军团掺沙子,能让五百世界的势力渗透到远东边疆,能让你的国度被他的微笑逐渐侵蚀的话,那他就一定会这样做。”

“当你觉得基利曼另有心思:那么不要犹豫,他一定另有心思。”

“别完全信任他,别将你的底细透露给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们并肩作战的话,绝对不要将任何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宁愿相信黎曼鲁斯,也不要相信他。”

“最起码,如果黎曼鲁斯许诺会帮助你,那他就会带着他的太空野狼的一切,来为你而战,而基利曼不会,没有什么东西,比他的五百世界更宝贵了,哪怕他许下了最庄重的诺言,他也会因为五百世界的安全和繁荣,而踌躇不前。”

【……】

【……】

这些话……

怎么听起来怎么耳熟呢?

摩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扫了一眼庄森的面容:卡利班之主那本就严肃的眉眼,因为他口中的这些恶毒指责,已经变成了某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冰冷,哪怕是最惨烈的战争,也很难让暗黑天使的基因原体露出这样的面容。

【……】

看起来他真的很讨厌基利曼。

蜘蛛女皇的心中,因此而产生了巨大的困惑:虽然基利曼的野心勃勃,就像是佩图拉博的爱兵如子一般,已经成为了摩根眼中非常熟悉的固有印象,但是比起其他的血亲兄弟,庄森对于基利曼的忌惮和敌意,似乎要更浓厚一点。

就像是……

如果人类之主现在下达了一道命令,让暗黑天使和太空野狼去同时摧毁整个五百世界,那么黎曼鲁斯肯定会犹豫许久,并寻找着能够阻止悲剧的办法,而庄森,则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摩根甚至不怀疑,卡利班人能面不改色地向奥特拉玛的每一个世界都发射灭绝令:他一定留有足以进行这项大工程的储备。

【……】

那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性格的原因,还是因为隐藏职位的原因?

宪兵和刽子手的差距,就是在这种堪称疯狂的无情上么?

摩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她用了一个瞬间来思考这些问题,并再随后看向了依旧处于某种思虑状态的庄森:当卡利班人面不改色的诉说着这些毁灭的时候,他既没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也没有像以前的康拉德那样,因为这些【天职】中的血腥,而露出病态的气息。

他就仿佛在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并因此而理所当然地敌视着他的某个兄弟:尽管他们从来没有正式的见面与长谈,一切的了解都是通过那些早已扭曲的传言,以及砸他们的内心中,那极为偏颇的推理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