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皇甚至有些想笑,曾几何时,她甚至认为这些阿斯塔特战士都是最坚定的存在,但是现在来看,她的血亲用来操控自己军团的方法,其实也并不新颖。
第二军团之主甚至花了大约一秒钟的时间,来思考了一下,自己能从那个未曾谋面的血亲身上,学到什么东西。
事实上,她最近也一直在想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军团:她不打算做一个很糟糕的母亲。
最起码,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糟糕的那一面。
这也就说明了,那些忠诚于帝皇的战士:无论她有多么不喜欢他们,也不能用血腥或者过于明显的方式,让他们退场,她必须作为一个和蔼的基因之母,一个相对于她的其他血亲,更为好说话的那么一个人物,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至于那些顽冥不灵,注定不会让她用的太顺手的泰拉裔:他们可以隐退,可以位居二线,可以在她那日益增长的控制欲吞噬掉整个军团之前,得到一份拥有着尊重与体面的位置,他们会成为她的温和统治下最美好的作证。
至于不甘心如此的:她的血亲似乎也向她演示了,如何用崇拜与群体、荣耀与艰辛,合理的让他们消耗在战场上。
就让那些顽固派尽情的走入战场与硝烟吧,让他们投身于最疯狂的战火之中,堂堂正正地战死在大远征的帷幕之下,获得那些毫无作用的身后之名,让他们的名字只会在所有的后继者口中,与所谓的功勋墙上,经久不息。
她会在最激烈、最辉煌的战场上投入他们,让那些泰拉人作为每一个关键时机中的定海神针,享受着最为接近的死神之吻,而他们所能得到的,也就是一份对真相毫无察觉的,冰冷的死亡而已。
她有那个耐心,让他们一个个战死沙场。
然后,军团就是她的了。
摩根想着,笑着,前进着。
但紧接着,她就皱起了眉。
她感受到了什么。
没太多想,摩根便催动着自己的意志,踏进了黑暗中的一扇隐形的门扉:有人在邀请她。
有食物在说话。
——————
赫克特只感觉到了一阵恍惚。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神智保持清醒,这套动作花了他不过一瞬间的功夫。
然后,他再睁开眼的时候。
他的基因之母就不见了。
……
……
——————
混乱袭击了这支队伍,并且持续了几秒钟。
就在阿巴顿等人为之愣神的功夫,赫克特已经抬起了头,感受着他与自己基因之母的联系,一路狂奔了出去:他的身边闪烁着五道迅捷的影子。
“……跟上!”
阿巴顿没有犹豫,所有的影月苍狼立刻开启了战斗状态,他们粗重的呼吸与混乱的脚步声在这座死寂的大会堂中炸开,传出了无数无形的气浪,宛如月下的群狼在山谷中长啸。
荷鲁斯的一连长冲在了所有影月苍狼的最前头,那些全副武装的加斯塔林在他身后警惕着,而更轻便的荷鲁斯之子们则是在奔跑中慢慢散开,画出一个弧形。
会堂很宽阔,也许有上万平方米,但是在阿斯塔特全力奔跑的速度之下,它很快就被穿过了。
阿巴顿的视野尽头掠过了那座巍峨的演讲台,他的视角捕捉到了一些问题:在这座由大理石和珍惜木材所打造的精美建筑的脚下,似乎有着一些格外破坏美感和整体协调性的血污:它们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呈现出一种四散炸开的形状,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被活活撕碎了一般。
他们跨过演讲台,三步两步地掠过了那些台阶,只看到一路上的鲜血越来越多,甚至能看到一些破碎的盔甲碎片与骨骼:显然,这里发生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而在他们前面,赫克特依旧在迅速地前进着:在他失去自己基因之母身影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某种燃烧的物体存在于他的大脑与意志中,指引着他的步伐。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到他看到了那演讲台的幕墙之后,有着什么东西。
那是门,整整十道大门,而且它们很不对劲。
阿巴顿的队伍接踵而至,荷鲁斯的爱子只是调整了一下呼吸,就顺序感觉到了什么。
他跺了跺脚,只感觉到自己的铁靴似乎在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所粘住了,他废了点力,跋涉到了赫克特的身边。
他正面对着一个大门,在那里有些犹豫。
阿巴顿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这个大门:大门是钢铁的,比两个阿斯塔特战士叠起来还要高,不过上面有着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它占据了大半个门扉,有着密密麻麻的纹理,还有看起来就非常粘稠的触感,它似乎……
在动。
影月苍狼愣了一下。
他摸了上去。
下一刻,他知道了这是什么。
“咕咚。”
阿巴顿吞着口水,那是一种冷汗即将流下的征兆。
——————
那是肉。
它在呼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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