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
司屠哭得双眼红肿,看了看床榻上脸色青白带灰的女儿,再看脸色凝重的青岚观主,内心的恐慌一点点的放大。
青岚观主眉头紧皱,起身走到桌边,取出朱砂符笔。
“观主,月儿她怎么了?您可一定要救救她啊,我就这么个姑娘,她可不能出事啊。”司屠哭着说。
青岚观主看了他一眼,有些同情,道:“司姑娘的生机在消失。”
司屠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那个谁,你快扶着我。”
阿茶把他扶着,忧心郁郁地看向床榻的主子,眼眶泛红。
司屠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逼着自己没晕过去,扑到床边,抖着手去拉司冷月的手,颤声道:“月儿,你千万别学你娘一样,丢下你爹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要是这样,爹,爹也死给你看。”
媳妇走的时候,好歹生了月儿,到女儿这里,连个后人都没留下,要是就这么去了,到了地底下,怕是会被媳妇拖出来暴打。
司屠越想越觉得前路渺茫,抓着女儿冰冷的手,一脸生无可恋,浑浑噩噩的想,不如他先走一步吧。
青岚观主道:“解咒的事迫在眉睫,还得请清平观的不求师侄来,才能谋这一线生机。”
司屠一个回神:“对对对,快去请。可是,她不是在漓城吗,这一来一回的,赶得上吗?”
青岚观主没接这话,他先画了一道定魂符压在司冷月的额头上,然后又飞快地折了一只纸鹤,念咒施术:“去。”
纸鹤扑腾着翅膀,还没飞出房门,就听到院子传来一声惊喝:“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司家。”
“我,秦流西。”
青岚观主一愣,随即一喜,冲到门口,果然看到秦流西和一个俊美的男子并排而站,在她旁边,还有个小孩。
“不求师侄。”
“师伯。”秦流西上前,道:“阿月她出事了?”
青岚观主点头:“你都知道了?快来看看,她生机正在流失。”
秦流西立即走进去,青岚观主跟在后头,又看了一眼背着个筐的封俢,目光有些幽深,这人,妖里妖气的!
封俢拨了一下头发,抛了个媚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天下第一美男子?
青岚观主:“……”
妖中带骚,不知是什么品种?
里屋,司屠看到秦流西宛如见到救星,顾不得想她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急声道:“西西丫头,你快救救月儿。”
秦流西看到司冷月的第一眼,就眉头深锁。
她面上覆着一层死气,越来越浓。
“让开。”秦流西把司屠赶走,上前拿起司冷月的手,触感无温,犹如她的名,肌肤冰冷。
秦流从腰间取出金针,毫不犹豫地在她的几处大穴扎下轻轻捻动。
青岚观主看得心惊,却是一声不敢吭,在他身旁的司屠同样探长了脖子看着。
而没人管的封俢,则是倚在门边,拽着滕昭没进去。
司冷月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来,入目,就是秦流西的脸,便咧了嘴角:“西西,我怎么梦见你了。”
“不是梦,我来了。”秦流西没取针,道:“阿月,你命数有变,生机在流失,我要为你们司家,解这个血咒谋这一线生机。”
司冷月阖了一下眼:“好。”
秦流西握着她手,道:“我会尽全力的。”
“我信你。”
秦流西看向司屠和青岚观主道:“要解咒,得回司家族地,那里有他们世代生活的气息和佑荫,更有那个司磬圣女的旧宅,说不定她还留有一手,能护她一次。”
司屠语无伦次地道:“我听你的。”
“师伯也与我一道去吧,必要时帮着护法。”秦流西道。
青岚观主点点头。
说走就走,秦流西依旧没拔针,只是把她抱了起来。
司屠捂着嘴,这太厉害了吧?
他看向女儿,见她目露信赖和温柔,心头不禁有一丝怪异,再看向秦流西,这丫头是男女通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