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弯下身子,和席峥的眼睛对视,后者不躲不避,眼里全是坚定。
“你的命啊,倒也值钱。”秦流西笑着起身,让那侍从抱了孩子进屋去。
席峥感到狂跳的心忽然就平静了,定了定神,从地上爬起跟了进去。
不必秦流西吩咐,陈皮已经打了水到屋子里,也拿来了秦流西的小药箱。
“闲杂人等,出去吧。”
齐骞目光微闪,道:“我给你打下手吧。”
秦流西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嗤一声。
齐骞面不改色,一副我就是不走的姿态。
席峥把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有些惊愕,难道这个年轻的小公子会医?
“小姐,这……”平子紧张不已,上前一步想要阻拦。
秦流西太年轻了,她真的能救自家小主子?
席峥手一拦,看着他:“你出去吧。”
“可是……”
“听我的!”
平子抿了抿唇,扭头出去了。
席峥又把注意力放在床上呼吸微弱的人,眼前有些模糊,双手紧紧的攥成拳。
陈皮看了她一眼,见秦流西也没赶人,便没理会太多,看一眼床上那小孩的情况,拿了剪子,麻利地剪了衣服,一看那孩子身上的一条凌厉的剑伤,倒抽一口气。
剑伤横在腹部,血肉模糊,只要再深点就切腹了。
席峥看在眼里,咬着唇瓣,本该是她受的,却是小弟替她受了这一剑,若他这么去了,她如何有脸去见地底下的爹娘?
席峥有些眩晕,狠狠地一咬舌尖,以疼痛来刺激自己,瞪大眼,看清楚,也死死记住了。
秦流西先净手把脉,又掀了掀孩子的眼皮,自药箱里拉开一个小屉,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
玉瓶上的木塞打开,一股子浓郁的药香味飘了出来,使人精神一震。
齐骞盯紧了。
他出身显贵,好东西自然见了不少,秦流西这玉瓶装的药,必是极难得的圣方良药。
也不知可作什么用?
席峥也闻到了,眼里染了一丝希冀。
秦流西从玉瓶里倒出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塞进了那孩子的嘴里,然后取了金针,扎了几个大穴。
主要的大伤就在腹部那处,针一扎下,那本还在渗血的伤口,血便止了。
“水。”
陈皮把干净的温水递了过去,秦流西动作极轻,一点点的把血污清洗干净,那道伤口越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