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被呛到了肺管子去,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逆子!”
咒自己不说,还咒他!
“爹不气,吃!”明臻把一片糕递到老爹嘴边,又冲着明茴张牙舞爪地比了比小拳头。
明王的怒气顿时一散,抱着她又亲又爱的叫心肝,道:“还是我们宝珠儿乖,爹疼你。”
女儿家的大名不好随意示人,明王就给自己的老来女起了个叫宝珠的小名儿,土是土了点,但身份尊贵,也符合这名字。
明茴对这女儿奴瞥了一下嘴,道:“姑且说你不在了,现任圣人还会顾及一下自己名声,忍着不动咱家这块牌匾,但下一任圣人呢?指望太子那装模作样惯会演戏的蠢货,他要是登了大位,迟早拿咱家牌匾开刀。为啥,你别忘了,他那母妃和我娘有过什么嫌隙?”
现在的贤妃,跟明茴已逝的母亲其实是表姐妹,但明茴母亲是绝户女,当初贤妃母家还想占了她的家产,贤妃更在闺中时期就传明茴母亲不守妇道,很是受气。
明王抱着宝贝女儿,眉头隆起,道:“你这意思,是咱跟着干了?”
“有得博,尽可一博。”明茴说道:“你别忘了,得过她恩的都有什么人,就沐汪汪那厮,就把她当祖宗似的想要供着了,承恩侯得此一子,何尝不是如此。”
明王眸子半眯。
“皇后娘娘身下只得一公主,她是一国之母,虽然不管哪个孩子上位都得喊她母亲,都得奉她为太后。但要是太子真的登位,他母妃不得也封个太后,到时候,谁才是真正重要的太后,这京里哪个不是眼清目明的看不出?你看吧,真要是太子登位,沐皇后这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包括她身后的母族。”
听着这一番话,明王心情有些复杂,天子脚下的权贵里,有几个是真正的天真烂漫的,他这逆孙混归混,但没昏头,该懂的他都懂,奈何就是没一副好身子骨。
“这事,等老祖宗回来,咱们再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事关重大,明王也没急着下主意,左右现在也不是要起事了,秦流西都说了,在凑草台班子呢。
不过按着明茴所言,承她恩的人众多,都是能拿得出手的,真要让她凑成这个草台班子,那这班子还能叫草台,得镶金穿玉了吧?
明王一时又有些酸,那谁呀,被这么追着喂饭吃,前世修了什么大功德?
而明王所好奇的那个幸运人,此时正拿着一只纸鹤发呆,打开了看,愣了几瞬。
齐骞攥着纸鹤,去当赈灾钦差啊。
这是正式要他去攒功绩了,这次雪灾赈灾就是第一波。
虽然没有旨意,但齐骞相信,她能用这个方法传信来,必定是有把握让他出行了,那他也得有所准备才行。
“来人,召了邓先生他们来议事厅。”齐骞叫来小厮吩咐,把纸鹤放在火上点燃了。
路已经在前,他得走上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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