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有族史手札,却不在如今青州府城的司家,而是在司家的禁地,真正的司家族地,距离青州府城有三百里,这一时半会的要赶过去,却是不能了。
司冷月道:“族中禁地也有老人守着,并不时常开,一年当中,只有祭祖才会开启。”
“何时?”
“每年的十月十。”
秦流西好奇地问:“这日子有什么讲究吗?”
“是我们司家祖上立族的日子。”
秦流西明白了,道:“那行,到时候我跟你过去看看。”
司冷月心底又是一松,忍不住好奇,问:“你身上的火纹,是如何的?”
“想看?”
“能看?”
秦流西贱兮兮一笑:“为美人解带,我是可以的。”
这语气,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司冷月嗔她一眼,这人怎这般皮。
秦流西入了内室,当真就解了衣带,露出后背,微微侧头:“看到没?”
司冷月有些挪不开眼。
秦流西的后背纤薄,骨肉匀称紧实,没有一丝赘肉,两片肩胛骨尤为明显漂亮,她的肌肤洁白柔嫩,光滑细腻,脊柱线弧度带沟,脊骨珠清晰可数。
让司冷月移不开双目的是,她左肩胛骨下有一朵如火的胎纹,火光耀目,火下的纹路又似一朵绽放的莲花。
莲上火起,栩栩如生。
“真漂亮。”司冷月欲伸手去摸,却又不敢,仿佛触碰了就会亵渎了那团火一般。
她终究是没有去碰,放下手,问:“这是胎记么?”
“是吧?我在的时候它就在了。”秦流西套上衣服。
这朵莲上火,在她来大灃后,就已经发现它的存在了,到底是原主的胎记,还是她带过来的,却是不得而知。
但不管是哪一点,她身上就有这么一朵莲上火的胎纹,而在她跟着赤元老道一路修行,习玄门五术,忽然一天,她掐诀能生出业火,能焚烧一切鬼祟恶物。
那时她几岁,六岁还是七岁?
她记得那会儿她把玩着指尖的业火时,赤元大惊失色,愣是让她发宏愿,不能随意使出业火,更不随意玩火。
老头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小孩玩火不是好孩子,呸,当她傻呢,分明是在糊弄她。
只是她也听进去就是了,不玩就不玩呗,反正对付那些孤魂野鬼,也还没厉害到要用上业火的时候。
秦流西系好衣带,转过身来,道:“这下放心了?”
司冷月:“我从未担心过。”
“你那个爱哭的爹整日挂心司家这诅咒,你怎没告诉他,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替司家解咒?”秦流西有些好奇了。
既然司家有这样的预言,何不告知他,也省得他整日哭哭啼啼的。
司冷月淡笑:“世情变迁百年,我尚且不知你是否当真会出现,告诉他又如何?我爹的性子,你也看到了,软糯爱哭,经不住事。他若知道这一点,更会多想,万一你不会来呢?岂不徒增烦恼?”
秦流西默然。
“有时候人期望太过,却又达不到,反倒会更失望,甚至绝望,与其这样怨天尤人,还不如不知情,倒更能接受事实。”司冷月道:“其实便是你出现,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又是否会接下这个请求。”
“若我只是个巧合呢?”
“那就是我司冷月的命,是我司家命该如此。”司冷月没有半点不甘,她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秦流西默了一会,道:“你们祖上圣女预言出来的人是不是我,确实不好说,我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给你把这个血咒给解了,只能说尽我所能。”
她也不妄自尊大,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这个血咒存在了百年,自然有它的厉害之处,她可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把这咒给解了。
只能说,尽力。
这也是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司冷月嘴角含笑:“你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已是我司家大幸了。”她话音一转,道:“既是十月才能去禁地,如今这两日你的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