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流西的话,司冷月自己也生出了一丝不确定,到底什么才是因,是司家祖辈先作孽,才有如今的果么?
秦流西看她沉默,也没打扰,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糖人,看了一眼,笑着递了五个铜板过去。
“多了。”老人只收了三个,把其余两个递了回来。
“捏得很像,值得。”秦流西捏着糖人的签子,道:“老人家回家时,莫要走平日的路,若一定要走,莫要在申时。”
老者一愣。
秦流西却已是拿着糖人走了。
老者摇摇头,只当她一个少年郎在开他玩笑。
司冷月看在眼内,问:“那老人家怎么了?你要这么提点。”
秦流西舔着糖人,道:“印堂见红光,有血光之灾。”
“那你何不言明?”
秦流西转头看着她,道:“人都有一定的命数,躲不躲得过都看命,我已提点过了,他命运如何,却是看他命数。若是他当受此劫,那也是命。”
司冷月沉默。
“这便是天下苍生,事事插手,哪管得过来,天道也不会容。”秦流西声音凉薄,道:“这天下苍生,都得顺应天地自然命数的。”
司冷月心头泛起一阵凉意。
“当然,若插手,也未必没有扭转的一面。”秦流西咯嘣一下,咬掉糖人的手,道:“我若插手,便是与天斗,和天争。”
司冷月一震,她看了她手上的糖人,道:“你吃了你自己的手。”
秦流西:“……”
她们不是在聊相当严肃的话题吗?
两人往司家走去,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还夹着嚣张的喝骂声:“滚开。”
司冷月眼尖,有人纵马而来,摔着鞭子,而一个蹴鞠滚了出来,她顿时一惊,想也不想就往前飘去。
果然,蹴鞠滚落时,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女孩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纵马的大声赶人,马蹄撞飞蹴鞠,小女孩被马鞭一甩,卷到半空摔下。
行人惊叫出声。
这孩子完了。
“燕儿。”一个穿着粗布钗裙的妇人尖叫出声。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本应从半空掉落在地的小女孩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给托住了,停在了距离地上三寸上方,再稳稳落下。
别人看不到,秦流西却是看到了,是司冷月飘过去给那孩子当了肉垫抱着了她。
秦流西看向那犯了大错不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死贱民挡路该死的纨绔子,恣意张扬纵马哈哈大笑而过。【1】
【6】
【6】
【小】
【说】
噢,比她还嚣张,这可不行,得插个手。
秦流西手指掐诀一弹,一丝灰色的煞气向那纨绔子缠了过去。
没片刻,驮着纨绔子的马儿便发了狂,纨绔子被筛了下来,马蹄踩了脚,喀嚓一声,骨折了。
纨绔子的痛呼从街头响彻街尾。
秦流西却不在意,往那叫燕儿的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已被她娘亲给抱在了怀里,惊呼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燕儿,娘的宝儿,这可怎么办哟?”
众人已是围了上来。
小姑娘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有些呆呆的。
“快去找大夫吧,天呐,怎么就抽中了脖脸?这不得毁容了,长得好好的姑娘。”
秦流西走近,这才发现小姑娘脖子到下巴脸颊那,血肉模糊的,顿时眼神一深。
“太倒霉了,那是涂家的九公子,听说他的马鞭是特制的,带了钩子,就为了让马儿跑得快些。”有知情的人说。
“唉,能捡回一命也算大命了。有些人被他纵马踩死了,也不过是十几两甚至几两银子就打发了事。”权贵眼中,穷苦百姓如蝼蚁,人命不值钱。
司家已站在了秦流西身边,沉声向她解释:“比起史家那个浪荡子,涂家这个九公子更是纨绔霸王,真正无恶不作,他当街纵马撞死百姓也不是一次了,回回都是舍一点银子打发。百姓又能如何呢,哪敢与权贵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