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暻想起来了,只因这个果子红得发紫,和他从前吃过的也不同,便没往那边想,却不想这就是那千金难得的宝贝。
“非我看上了,是这天下看上了。”
说他每晚弄个包袱扎个人影学抱娃,岂不有失大将风范?
那可是果子,刚出生的孩子哪能吃得?
席峥抚摸着他额头上的碎发,动作轻柔,道:“我信观主,她不会害我,也不会害你和儿子。”
马英又被刷了一次三观。
这个三年,还是保守估计,说不定明年,那个已经积沉了丹毒的帝王就要登天归西了。
权暻向秦流西行了一个大礼,道:“回城后,峥儿会给你捐香油的。”
权暻心尖一颤,这是说造反,不是,从龙位置已经站了不少人了,他们还是吊车尾的?
“这事也不是我能定的,老爷子最是对大酆忠贞不过的,权家军,还是他说了算。”权暻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权家,一向都是忠君之人。”
权暻:“……”
权暻听到弑君二字,差点就没绷住,这人是真的虎。
秦流西挑眉,问道:“像模像样,练过的?”
权暻连忙接了过来。
她也不是没见识的,那颗丹药,有浓郁的参味,她吃了之后体力马上回笼,这一宿之后,她的精气神和生子之前一般无二。
权暻已经把果子吞下了,另一颗要给席峥,后者往里挪了挪位置:“我不要,观主会给我开药方调理,你更需要,留着路上吃。上来,睡上一刻钟就回去。”
席峥抿嘴偷笑。
阳关是防御异族番邦的重要屏障,要是被冲破了,等同放狼入鸡笼。
权暻沉着脸道:“不瞒观主,这九月十月的军饷都是我们权家暂时贴补的,你说今年冷冬,户部还没银子,这难道是想连军饷都发不出了?军饷就算了,如今不时有异族犯边,既又是冷冬,没有御寒的冬衣和果腹的粮草,这如何对敌?”
他说着,眼睛又是一片赤红,浑身威严的气势一盛,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那铁血铮铮的将军霸气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和刚才那傻乎乎的样子就跟两个人一样。
秦流西摸出两颗灵果递给他:“吃上一颗,就回军营吧,想来圣旨很快就到,作为忠君爱国之人,儿女情长会让你遭诟病,尤其是当下。寒冬将至,西北战乱频生,你会遭遇这辈子最艰难的事,有银子,多存粮草备冬衣,好生安抚,以免生兵乱。”
孩子饿了,得吃奶吧,可几人都看着秦流西从袋子摸出一颗手指头大小的果子,递到孩子嘴边。
“这两张,你带兵受困时燃烧,可保平安,要到陷入绝境才可用。”秦流西又递出两张。
不是,他才刚过手呢。
权暻道:“权家,忠君忠国,这初心从来没变过。”
他对上秦流西的目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顿时谨慎起来,道:“观主可是有话指点?”
权暻和席峥的脸色齐齐变了,席峥冲马英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退出去,在营帐前守着,又让本在这边守着的走远了些。
权暻把孩子一递,结果自己的儿子到了她手里,不哭了,只是委屈地抽噎,他不禁看向席峥,一脸呆愣。
几人险些尖叫出声。
权暻神色一凛。
秦流西笑道:“所以我说,他与我道有缘,在我修炼引动灵气时,他也能汲取滋养自身,挺不错。”
席峥看着他胡子拉渣的,皮肤燥得都快干裂了,眼里浮出一丝心疼来。
“不用你,我会护送他们回去。”秦流西抱着孩子走进来,道:“他们母子,我会护送回到权家,这里有几张火符,随身带着,可御寒。”
所以她断定那丹药必不是凡品。
权暻眼睛一亮,却不想三个时辰后,他筋疲力尽地劈下最后一个突厥人的脑瓜子时,倒在地上,摸着肩膀的箭伤,疼得呲牙。
草,这就是好事?
一番血战,差点让他丢了半条命。
可当他看到那二十几匹油光水滑身强体壮的宝马被属下拉回来时,又咧嘴笑了,啊这,确是好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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