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小汉格顿村几十英里外的旷野,一览无遗的荒原在这里出现了些许的起伏,在一大片农田的包围之中,有几座孤立的小山。完全是岩石的山体在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尽显出郊原的荒凉,倒是这几日的落雪为这几座山包披上了稍显体面的银色披风。
簌簌落下的雪瓣被空间的扭曲干扰了轨迹,深灰色的天幕之下,一道身体被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包裹着的人影出现在了无人理会的荒原。
来者显得极为警惕,落地的瞬间,兜帽下警戒的目光便已在迅速逡巡四周,一只白皙地不弱雪瓣多少的素手持着的魔杖在斗篷下若隐若现。
沙、沙、沙——
地面上的积雪深可覆膝,模糊了田垄和农田的边界,而来者迈开的脚步却只能松软地雪层上留下淡淡地一层印痕,从雪落的速度来看,要不了几分钟,这些浅痕就会完全消失。
黑袍人向山坡而行,她完全不用理会蜿蜒陡峭、怪石嶙峋地野径,宛如悬浮一般,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了靠西的一座岩山的半山腰位置。
辨析了一番后,黑袍人伸出素手拂去了一块锐利的岩石侧边附着的雪层,岩石上,一只狰狞地、杀气凛凛毒蛇跃然眼帘。
她用魔杖敲了敲岩石上的小蛇,而后,万籁俱寂的荒山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嘶嘶--’声,岩石上雕刻的毒蛇忽而舒展身躯,吐出细小地蛇信嗅了嗅空气,随后,一个拧身,顺着岩石迅速游向山体,眨眼间消失在山石的缝隙中。
反馈来的很快,只几十秒后,小蛇又回到了这块锐利岩石,它盘桓起身躯,安详地合上了竖瞳。
一阵沉重地山石摩擦的声音响起,锐利的石块自旋着滚到了一边,一个散发着腥气的黑黝黝地洞口出现在了黑袍人的视界里。
呼!恶风乍现!
一道无法察觉的黑影猛然间从洞口蹿了出来。
这是一条巨大的毒蛇,它猛地扑向来访者,黑色的鳞片摩擦着岩石竟发出几分金属般的铮然,在清冷的空气里,毒蛇露出狰狞而又血腥的獠牙,一对竖瞳里映照地冷漠比漫山遍野的雪更加凄冷。
毒蛇以搏杀猎物的姿态冲向来者来者,它那苍白、锐利地毒牙直扣来者的脖颈,直至闪烁着寒光的牙尖距离脖颈仅有一英寸时,才骤然停下,随后,蛇信吐出,轻轻地舔舐了几下黑袍人的下颌。
一缕碧绿的发丝从兜帽内滑落,自始至终,黑袍人尽是一副淡然地姿态。
嘶嘶——
毒蛇恐怖地竖瞳里的残忍一闪而逝,它慢慢缩回身躯,似有不甘地瞪了眼黑袍人后,又消失在了黑黝黝地洞口。
哒、哒、达——
洞口的黝黑仿佛一道帘幕,跨过之后,微弱的昏黄地光便挤入了视界,勉强能够照亮前路。始终向下的甬道十分地干燥,而且,因为地处山腹的原因,这里要比外面暖和的多,热息在空气里不再留下白色的烟痕。
岩洞内有许多充满迷惑性的分叉口,那一个个看似寻常的分叉口后暗隐杀机,如果走错的话,付出的代价将会是你的生命。
黑袍人跟随着那条毒蛇留在砂砾地上的痕印缓步前进着,两分钟以后,狭隘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立身在山洞中的黑魔人面前出现了一道石壁,石壁上有一扇圆形的石门,九条栩栩如生的石雕毒蛇匍匐在石门上,昂扬着头颅冷冷注视着来者。
石门呈现打开的状态,但黑袍人却驻足不前了。
也许是因为门后那若有似无的寒意,也许是因为落入耳畔,若隐若现的哀嚎,自旷野出现后,一直波澜不惊的黑袍人,其被门后的火光映照在沙地上的影子稍显几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