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上什么都掏的出来,可他就是要抱着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把自己搞得可怜兮兮等着小花儿来接。
王月半抱紧递到脸上的救生圈,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看天真眉飞色舞的发表“我发小可牛逼了”“就没他做不到摆不平的事”诸如此类的言论,然后又一脸晦气的嘀嘀咕咕“身怀宝藏总会遇见饿狼”,听的他简直要笑撅过去。
这小子出了墓倒是开朗的不行,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小狗德行。
但他到底知不知道,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热衷于压榨并且能成功欺负到解雨辰的没有别人,只有他吴峫。
天真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些有恃无恐的无理取闹总要人家大名鼎鼎日理万机的京少擦屁股收尾的行为,其实就是变相的依赖和撒娇。
也是,如果有个人能永远不背叛他,并且会坚定的站在他身边不厌其烦的收尾清扫每一次,甚至豁出性命抛弃家业豪掷三百亿,任性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
看电话里那副嫌弃认命又暗藏宠溺的语气,解雨辰这个被命运裹挟的苦命人,似乎也是将自己曾经没有得到的一切都尽数给了吴峫。
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但,这是独属于吴峫和解雨辰的相互救赎。
想到这他不由得看了眼一直盯着吴峫后脑勺一言不发的闷油瓶,
而这两个,会反复在彼此的身体里遍体鳞伤又反复治愈,成为对方最易击溃的弱点和最坚实的壁垒。
船来的很快,似乎一直就在这附近转悠。
当天真开始无厘头缠着胖子脑筋急转弯,问他张起棂走在地上打一四字词语,张起棂坐飞机打一四字词语的时候,庞然大物靠了过来从他们的头顶扔下一个带着五颜六色指示灯的攀爬梯。
小三爷坠在最后面放开了声音嘲笑上面的人。
“哪有船的救生索具长这样式儿的,你们到底正不正经啊。”
“怎么不正经,这绳儿是正经绳儿,它可从来不会找不着家。”说话的人没看见,倒是这语气里的指桑骂槐简直不要太明显。
摸金小王子低着头再次发出不明意味的笑声五官有些扭曲。
吴小狗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他缩了缩脖子可瞬间又觉得这样太怂,转而愤愤的去看幸灾乐祸的胖妈妈,奈何中间不仅隔了个小哥,小哥还单手拎着另外一个“死人”。
算了,眼不见为净。
小三爷扭开头假装自己听不见。
夹喇嘛这营生,只要在道上叫得出名号的大都互相听说过,甚至浅显的听着过往了解对方的行事作风,这几个人又属于脑子极端好使的类型,因此胖子和小花儿还有黑瞎子的见面并没有过多的陌生与隔阂。
小花儿因为吴峫的曾经对王月半本就有滤镜;而黑瞎子,这两人根本就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谁都坑不了谁,最大的可能,就是合起伙来忽悠别人。
两个掉钱眼里的财奴,干出这种事儿实在不足为奇。
只是没想到船上除了一只穷齐和解雨花呗,居然还有一只臭着脸的恶犬。
吴峫顾忌着自己身上的脏污没去招惹有拿着龙纹棍的洁癖发小,而是彼此对了个拳一切尽在不言中,转身就去扒拉站在最后面的黎蔟。
那小崽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别别扭扭一脸的不善。
只是狼这种生物,光看外表根本无法想象居然会是种像小狗一样喜欢被同类啃咬抚触的存在。
又凶又奶的毛茸茸,即便亮爪子挠人也可爱的要死。
“我的好大儿,爸爸可想死你了。”
吴小佛爷勾起唇角径直向前将人抱了个满怀,双手把人箍的严严实实用湿哒哒脏兮兮的头发去蹭人家的侧脸和颈子,果不其然听到了熟悉的咆哮。
“吴峫你他妈有病啊!你给小爷撒开!你个死变态是不是又没吃药!”满嘴跑火车,说好杭州见却连吴山居都没回,黎蔟能信他才有鬼,说的话还不如放屁。
这种熟悉的感觉,爽。小三爷把自己的重量挂在炸毛的黎七爷身上笑的十分没节操,根本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抽风的神经病双臂力量大的出奇,好似铁钳一般怎么也挣不开,也幸好旁边的这些人大部分焦点都在张起棂拎上来的不明物体,否则黎蔟红的不会就只有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