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心里怎么想的是不会有人知道了,反正举动看起来十分正常。
微微俯身向地上的小崽子伸出手,吴峫一边嘟嘟囔囔的对着他嘀咕“还是小哥贴心”一边抬手手掌相贴借力起身顺手摘掉口罩往胖子的方向走。
张起棂听到了,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胖爷我算是这一阵子都不想看见肉了,真是恶心他妈抱着恶心哭——恶心死了。这献王也忒【tui,一声】埋汰,谁把自己的棺材放在这种恶臭的地方啊。”
说着就低头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瞬间脸皱的跟菊花似的好悬没给他呛过去。
吴峫光是看着胖子身上浑身粘液脓水的就知道自己大概什么样儿了,这会儿也没时间换懒得低头去琢磨给自己添堵。
刚想开口搭茬就瞥见他们身后的小口子里慢慢爬出来一具没头的尸体,在肉灵芝和许多尸体的挤压下行动十分缓慢却坚定的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爬过来。
“我草你姥姥的献王,天真你回去必须在寺庙里待一阵子祛祛你身上的邪气,不然下次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出门的。”
胖子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国粹顺口捎带上了吴峫,下一秒三枚一组的雷管点燃瞅准了空隙扔进了尸体所在的眼穴,回过头来发现三个人跑了老远回头等他。
小天真还朝他嚷嚷。
“他妈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他来找他的头,又不是来找我。”他其实想说是闷油瓶砍的头要找也是来找他索头,但是吴小狗不敢。
别看这老小子平时拧紧了瓶盖儿憋不出一个屁来,实际上可小心眼儿了。
不过这献王肯定不是诈尸,哪有粽子被削了脑袋还活蹦乱跳的。
这具尸体如今是在被成了精的万年肉芝尸壳所操纵,它要的也不是头颅,是头颅里的雮尘珠。
只是这雷管一炸,别说是成精,就是成了铜皮铁骨也要被碎成渣渣。
“管它娘的找什么,炸就完了,走。”
四个人顺着甬道没命似的向外冲,吴小佛爷甚至有心思去想,这可比连裤衩子都没了的那次好太多了。
——
而分道扬镳的摸金三人组摸索了一遍天宫,除了壁画和中招的同伴一无所获,反而因为风水和天象的改变推测到了水下才是真正的王墓所在地。
可等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却只看见散裂的青铜棺片,烧焦的尸体,被钉住眉心没了动静的粽子,满地的飞蛾尸体,一片狼藉,一看就是经历了场恶战。
这动静可着实不小,王铠旋咽了口唾沫,
“哎胡司令,他们就是愣打出去了真就没一个折在这?连滴血珠子都找不见,真是看不出来还怪厉害的哈。”
光是那粽子看上去就不是好处理的,这也没看见有糯米和黑驴蹄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要是他们仨,来一个两个还行,这四面夹击的可就真说不准,所以这语气也说不上是佩服还是庆幸。
老胡从粽子身上收回视线仰头瞄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揶揄。
“是挺厉害的,毕竟他们既不恐高,也不会随便伸舌头去舔墓穴里来路不明的物件儿,你说是吧胖子。”
王铠旋捂了嘴巴眼睛乱飘不吭声了,刚被割掉舌蛊的嗓子眼儿似乎还隐隐作疼。
“下次说话别没头没脑的,知道的觉得你在夸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巴不得人家死呢。小心人听见了记你一笔平白招惹仇怨,听见没有。”
捂着嘴疯狂点头。
一旁的雪莉杨突然戒备的抬起了手枪。
“有东西过来了。”
诡异的变成四个人的淘沙组和摸金组就在这种情势下在青铜悬棺散裂的位置上打了个照面。
得多亏了双方手里的电筒和登山头灯的光亮,避免了一场互相伤害的惨剧。
关于这一点,也得万分感谢吴小佛爷的灵敏反应,要不是拉了把黎蔟说了句自己人,就凭这孩子眼放红光半点不掩饰的杀人意图非得把迎面而来的几位打成筛子。
下斗两帮人马在墓穴中相遇,因意见不合和分赃不均而导致的非死即伤黎七爷看的太多。
即使有着吴小佛爷的保护,但他摸打滚打出来的惨烈经历和血的教训却是实打实的,不怪他反应激烈。
“呦,两天不见哥几个挺狼狈啊。”
“等等,该死的,你们怎么多出来一个,这是个人吗?!”
“你们惹到啥了呀这是,卧槽,这什么的干活?”
接连不断的三句问话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王铠旋淘气三千问,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关头接连不断的批哒哒个没完。
不过这一次王月半没来得及反唇相讥,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带着一股白烟从天而降刚好落在他们面对面的中间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