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境退出聊天界面，把所有的资料直接打包发了一份给战墨辰，示意他看时间节点。
“当年你父亲战钧远因为火灾身亡，但确没有找到尸骨，而顾时远恰好是在你父亲出事后不久，去整容的。他是整容之后和林静青拍的合照，可见他们很早前就认识了。”
宋境分析完可疑的时间点，又从别的方向开始剖析：“当年我们父母那一辈人，互相都是认识的，我父亲宋烨和你父亲战钧远，我母亲李蓉和你母亲季妍容，都是好朋友。如果顾时远就是整容后的战钧远，他和化名为‘林静青’的李蓉认识，合情合理。”
宋境条理很分明，战墨辰听懂了。
但他翻动着那些资料，许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说：“就凭这些，也不能断定他就是我父亲。”
“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宋境看了一眼好友，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跟顾时远在某些时候很像？比如说你们笑起来的时候，都是眼睛不动，唇角动。还有你们走路的姿势，背影，甚至是后脑勺的形状……很多很多的小细节，都让人觉得特别像。”
“说真的，有一次我在一个商务聚会上遇到了顾时远，从后面看过去，差点把他认成了你。这种相似度，除了亲生父子，真的很难解释。”
宋境话里带着一种微妙的感慨，战墨辰沉默不语。
他想否认宋境的推测，却无力反驳。
之前司夜井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他说那些暗示性的话？
如果没有起疑心，他又为何会去查顾时远的过往？
宋境现在的推测，条理清楚，逻辑严密。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所有的一切，不可能都是巧合。
只是他不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些谜团一旦被揭开，谁也不知道真相背后隐藏的到底还有什么。
战墨辰眸光深了深，终于打破了沉默。
“其实你猜想的，我也都想过，只是我一直拒绝相信。”
“我明白，在林静青出现以前，我也从没想过我妈还活着。”宋境点点头，他完全能体会战墨辰此刻复杂的心情。
去世多年的人，居然还活在人世。
这种事想一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宋境叹了口气，安慰战墨辰：“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真相到底是怎么样，还要继续查，你等我进一步消息吧。”
“谢谢。”
战墨辰对宋境扯了扯唇角，挂掉了视频电话。
主卧室。
白芍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宋境气得睡不着，结果因为白天太累，晚上又遇到这么多事情，早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一闭上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见周公去了。
等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白芍下意识摸了摸身边，宋境不在。
她摸了摸旁边的枕头，没有余温。
所以，他是在书房待了一整晚？
白芍拥着被子坐起身，无边的孤寂感涌了过来，让她心口一阵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