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楚颐便让人将楚心叫了过来,七日之后便要准备出发去宛县,该吩咐的也该吩咐,只不过仍然是有那么一点心不甘情不愿。
楚心一进来便感受到了气氛并不是很好,便明白多半是楚颐又要闹脾气了,于是便只能恭敬地站在边上,等着对方愿意开口说话。
“昨日我已经让人将事情都告诉你了,想来你应该有了个心理准备,这一次殿下是奉的太子殿下的命令,不是去游山玩水。
让你在陪身边是服侍殿下的,可不要碍手碍脚造成了什么麻烦,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气渐渐地冷了,该准备的东西你可不要忘了!“
楚颐心里仍然是有些不舒坦,对楚心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
“你很得意吧?”
说完之后楚颐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楚心也只能挤出一抹笑。
“不知王妃说的是什么意思,王妃身份高贵,是王府的女主人,王府不能没有主人,便也只能我留在殿下身边。就像王妃所说的,这一去也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办事。”
楚心真的是觉得无奈得很,楚颐总是喜欢抓住这些事情不放,弄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还是从前做公主时的性子那样的娇纵,那样的任性,好像真的从没有长大过。
其实想想也是,楚颐这样的身份性子根本就不需要长大,所有人都会宠着她哄着她,大楚陛下是她的亲哥哥,就是她的后盾。
可自己又有什么呢?
“现在你倒在我面前伶牙俐齿起来了,从前在宫里头的时候,你在我面前不是得意得很吗,可并没有此刻这样的听话呢”
楚颐眼睛一瞪,本来就觉得不舒坦,更是要抓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放,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说是因为从前的事情,那么我便在这里向王妃道歉,让王妃不开心了,都是我的错。”
楚心有些无奈,并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面过多的纠缠,还想着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一下,这一次过去御寒的衣物一定要多多的带一些。
“原来你也知道是从前的事让我不开心了,你现在道歉岂不是太晚了?”
楚颐用手撑着下巴就像看好戏一样看着楚心,摆明的就是故意为难。
楚心深吸一口气,直接跪在地上,“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王妃解气就好。”
她一跪下,身后的明玉和露珠也要跟着跪下,二人都是面露担忧,不知道此事该要如何解决。
楚颐则是不依不饶,不屑地瞥了一眼,没在理会,不是喜欢跪吗,那便一直跪着吧!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萧止一进来便看到楚心跪在地上,楚颐只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
“没什么,只是我们姐妹两个忍不住回忆一下从前的事情罢了,也不知侧夫人为何要突然下跪,也许是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
楚颐连忙放下茶,水起身去迎接萧止,还瞧了楚心一眼。
“侧夫人赶紧起来吧,殿下都过来了,你若是还跪着,岂不是让我难堪?”
“是。”
明玉和露珠赶紧起身,去扶着楚心起来。
“你快些坐下,跪了多久?膝盖可疼?”
萧止心疼地看了一眼楚心,他就知道自己不在府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没关系,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会带着萧止去宛县,再也不会有人打扰。
听到这一句关切的话,楚颐的嘴角僵了一下,自己这个王妃还在这里呢,哪有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去关心侧夫人的!
“要是有什么事你直接与我说就好,不要为难别人,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做主子的也得要大度些。”
萧止只能柔声哄着,这几日真的是不想再生任何事端,怕是话说得严重了楚颐又是要闹脾气。
“是,我知道了。”
楚颐委屈地低下头,只不过是跪一下又怎么样了呢,又没有让人用刑!
更何况曾经母后又不是没有责罚过嫔妃,父王不也没有过问吗?
还是说只是楚心不一样?
“你先回去吧,我与王妃还有话要说。”
萧止看着楚心,他相信对方能够看懂自己的眼神。
看到楚心走了,楚颐这才觉得好受一点,只要对方一站在这里,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要做到大度居然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想到自己夫君身边有别的女人,一颗心就会变得很疼很疼,很酸涩。
忍不住想到母后这么多年要忍受着那个贱人媚珠的存在,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啊,还好最后能够让母后出了一口气,让媚珠死无全尸!
“好了,”萧止耐着性子将楚颐搂进自己怀里,“七日过后我便要起程去宛县,这段时日你就不要与我闹脾气,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萧止真的是觉得整个人疲惫得很,方才从东宫出来,太子皇兄又交代了许多事,一回复又要处理后院里的事,真是觉得累得很。
如果楚心是自己的王妃的话,那起码后院里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定然会给他一个温馨的家,而不是一回来便是满心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