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博声音颤了下,他立刻调整了一下,咽口唾沫道。
“我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甩掉我们。可这么做,她从此将被商界拉入黑名单,信誉尽毁!在领导这层面,也永远不敢、不再去扶持她!这种连锁反应,会让她一辈子在商业上不可能有作为,这些,你替她想过吗?”
莱阳被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刚那镇定的神情,也在此刻出现松动。
宇博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爱她,这我相信。可你的爱,真要以牺牲她的前途为基础吗?中国商圈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基本和门阀制度无异,汇聚到顶端都是一帮人在操作。如果说,她因一己私欲非要得罪所有人,那……以前的商业娇女将会彻底沦为笑谈!”
宇博指着莱阳,情绪逐渐激动:“你忍心……看着她以后变成一个家庭主妇?硬要把她拽下神坛,成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吗?她那么年轻,当你们的爱回归平淡后,她该做什么呢?去一个二三线城市摆小摊?去一家毫无前途的公司当销售?当秘书?被一个她现在瞧都瞧不上的小老板,劈头盖脸地骂?难不成还要陪着客户喝酒?给别的男人陪笑?莱阳!这就是你的爱?”
“……”
在宇博没说这话前,莱阳知道恬静难,知道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可自己无法量化这些代价。
而现在,这些话就像十八种刑具一样,明晃晃的摆在面前。
它们要一块块割下自己心爱女人的肉,最终将所谓的“自由身”还给自己。
那种剜心的痛,让莱阳无法呼吸。
而那无比强烈的压抑感,又如同西湖水一样冰凉刺骨,又深不见底!
意识,在刹那间发生了动摇,莱阳真的不知所措了。
深吸一口气后,他想到了李点的话:凡事别着急,回来再商量……
于是他故作淡然道:“说完了吗?”
这反应让宇博也始料未及,他有些疑惑的盯着莱阳,数秒后忽然笑了一声,鼓起掌来。
“呵呵,哈哈哈!我真是没想到啊,你这人不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自私到了这个地步!罕见啊,静静碰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莱阳的拳头在桌下狠攥,可他并没反驳,而这时宇博又回吸一口气,换了语调道。
“行,既然你这么在乎自己的利益,那我再说一件事。你朋友李良鑫也在杭州对吧,他老婆,也就是由你介绍去香港治疗的嘉琪,有印象吗?”
莱阳心里一紧,沉默着继续听。
“她和我家的事想必你多少知道些,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呵呵。那说点你不知道的。”
宇博压低嗓音:“她被控制了,这种控制不是人身控制,而是药物控制。说白了,恬叔叔让她清醒,她就可以清醒,让她昏聩,也就是一针的事。什么目的我不需要告诉你,但你要知道一点,这种药物反复注射,她的命,抗不过半年!就算能活下来,绝对也会成为白痴、植物人!这件事如果我告诉你的好兄弟,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
此时,服务员敲门而入,上了第一道菜,剁椒鱼头。
莱阳强撑着目眩感看向菜盘,大脑因这道菜而翻涌出八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天更加黑了,雨水开始在湖面上滴答,远处的山好像也开始起舞,混奏起一曲,肝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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