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军如火如荼地攻略巴布亚和西南太平洋地区时,针对西北方向的军事行动也同样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组建于兰州的安西军已经进驻哈萨克和阿巴坎,一共四个步兵师,包含勤务人员的话大约有八万人马。
因为道路条件不佳,原本配属给他们的两个野战重炮旅最后基本都留在了兰州,每个步兵师只带了几门144㎜榴弹炮,大家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朝廷早在几个月前就密切关注着这些地方的局势,督府情报处的特工和礼部外务司的专员分析了当地的各个割据势力和军头,并进行试探性的接洽,最后选定合适的人选。
这些割据势力都各怀鬼胎,有想争取建立独立国家的、有想得到大明庇护的、有纯粹只想称王称霸过一把国王瘾的。
依朝廷专员的命令,有必要敲山震虎、震慑各方,安西军所属的第十五步兵师一出境就直奔塔什干,那儿表现有敌意的割据势力一击即败、复击即溃。
总的来说,明军对哈萨克和阿巴坎地区的武装干涉是很顺利的,即便有不少当地人存在敌意和不满,可敢于将之转化为实际行动的却寥寥无几。
人嘛,都怕秋后算账。
而在西伯利亚方向,岭北军经过长途行军也抵达了西伯利亚大铁路一线,然后一路向西,进驻了伊尔库茨克、新西伯利亚、叶卡捷琳堡等重要城市。
虽然能搭上火车,但这些荒山野岭的地方着实不适宜人类活动,一个多月下来全军上下可谓人困马窘。
如今在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广袤荒原上,全部的驻军将领最后都宣布效忠伊利亚中将的西伯利亚防卫委员会。
而伊利亚-叶戈罗夫中将则和大明方面眉来眼去,在大小事务上都相谈甚欢,这对于地方军民而言无疑是好事,至少免去了兵戈之灾。
大明朝廷根据多方消息的汇总,认为这个伊利亚中将是个安于一隅的保守派,没有太大的雄心壮志,只想在地方上享受万人之上的优越感。
这种人比较容易拿捏,是很好的扶持对象。
稍作休整以后,岭北军便迅速组织了一支远征军,以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野战重炮旅为核心,再辅以六个团的仆从军。
火车来来往往,这支三万多人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向西进军,穿过亚欧大陆分界线,直扑伊热夫斯克。
上一次,西伯利亚防卫军派来的部队也意图劫掠伊热夫斯克,最终因为轻敌蛮干和准备不充分而兵败城下,只能悻悻撤退。
今非昔比,如果说上一回区区几千人相当于自找苦吃,那这一次就是动真格的了。
西伯利亚防卫军算是傍上了大腿,吃了败仗的军官们摩拳擦掌,叫嚣着要给那儿的国民共和军打得落花流水。
“希望他们能得胜而归吧,那可是军工大城,若是能顺利攻占,搬回来几千部机器设备都不过是小意思。”
大都督府参谋处的值房中,程翰给自己斟了杯茶,然后抬眼看向了几步开外的周长风。
后者叉着腰,凝视着几个挂架上悬挂着的几幅地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开口问道:“前辈对陆军方面的想法有什么考量吗?”
柿子要挑软的捏倒是没错,但周长风觉得印杜的人力资源太充沛了,有足足3.8亿人口,历史上在大战期间动员了大约250万人参战,而且也不是极限。
明军对战英印军时倒是能够打出很好看的交换比,但考虑到英国人在印杜的统治根基相对牢靠,比荷属东印杜那地方强多了。
对方兵源无数,即使屡战屡胜,抓猪也费力啊。
程翰抿了一口茶,沉吟道:“发兵印杜至少要二十个师、五十万部队,暹缅铁路建成以后基本可以保障,但这也是上限了。”
“如果能一次性投入这样的重兵集团倒是有戏,但如果是逐次增兵,就没法在短时间里形成优势,最后肯定会陷入僵持。”周长风很笃定地说道。
“是,问题就在于此。”程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食指在地图上圈了一下,“无法短时间解决便会陷入僵局,国朝大量兵力被牵制于南亚次大陆,拉锯损耗,那样的消耗着实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