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惊声道。
震惊中它一改之前戏谑的心态,着急忙慌的聚拢兵戈之气,甚至于为了尽可能的调动到更多的力量,祂直接在蛮荒跟副本的隔离中短暂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如此,散发着浓重血腥味,且其中仿佛有无数愤怒的咆哮谩骂的虹光得以灌入且跟刺目的日光分庭抗礼。
天地短暂的呈现了金黑两极化。
在色彩之争的交界处,空间仿佛一层破布一般被蛮横的撕扯了下来,混沌之色充斥其中,而又被暴虐的两种色彩排挤的犹如狂狼下的小舟般漂泊不定。
朱厌看着在灼热到扭曲的光芒中逐渐与一轮**日融为一体的张珂,同时也看到了那好似破碎的瓷娃娃一般被撑的满是裂纹的身体。
“何必呢!”
只是切磋一下,何必一副上头着恼的模样,虽然祂刚才是夸张了一点,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么,谁让你个熊孩子完全没有一点儿尊老爱幼的心思,对老年猴下手这么狠。
祂宣泄一下很过分吗?
从道理上来讲,真不过分!
但从事实出发,朱厌确实有点后悔了。
贪多嚼不烂,早知道就不贪图嘴上的便宜了.
终于,在滔天的火海下,朱厌也没办法再继续维持道德层面上的体面,张口怒吼一声,飘散在空间中的,那些红的发黑的兵戈之气陡然间暴动起来。
放眼望去,金黑争夺的天地主旨下,黑色的洪流正在涌动着退散,但并非是力不能敌。
与此同时,在搅动的洪流中一道巨大的漩涡正在成型,而在其中是张开了尖牙利齿作吞吐状的朱厌。
在狂放的“畅饮”之下,朱厌那本就称得上是恐怖的庞大身躯再度开始膨胀起来,同一时间,因短时间内过度摄入恶气拔高自身实力的朱厌全身上下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猩红的色泽从它的双足升起,原本赤足而白首的金目凶猿,不过眨眼间就变作了一头通体赤红,散发着狰狞杀意的战争机器。
千里之外。
张珂神色淡漠的看着朱厌身上的变化。
在他身旁,金色的火焰已化作浓稠如液态般的浪潮,周期性的开始朝四方蔓延开来。
目之所及,随处可见于强光之下被高温烧灼,融化的物事。
水面,树林,土石,血肉.
一切有形无形之物都难逃在凶戾的大日之下,被焚烧殆尽的结果!
疯狂的火海根本没有一点儿收束爪牙的迹象,在将整个泛滥的黄河流域点燃之后,更是肆虐的朝着北山经的方向蔓延而去。
一路上,烟尘滚滚,高温随行,不知有多少生灵,神圣被这浩大的动静给惊醒,而在慌张的眺望了几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火焰弥漫的方向一路逃命而去。
而直至慌忙逃命时,不知内情的存在也大有人在。
没办法,那肆掠的火海暴躁非凡,只看上一眼便双目犹如火烧,目力更是模糊不清,但凡睁大眼想要多看一会儿去探寻真相,而赶在发现之前就会被胸膛的炽意给灼烧清醒,看着已于心口灼灼燃烧,并顺着筋脉向全身蔓延的火焰,长吁短叹都不足以形容它们的后悔。
当然,事实上也用不着它们去尝试什么。
当火海借大日之势烧灼至此的时候,对张珂本身的供给需求已大大降低。
三昧真火是法,而燃世之火是灾,起势的灾厄会自发的裹挟一切可燃烧的材料,以肆意的给世界带来极致的毁灭!
而在燃烧的天幕之下,置身于火海中心的张珂,从始至终面色都平稳的厉害。
倒不是他不想做点什么,而是当前状态下的张珂处于一种被类旁观的视角。
需知,在正常的情况下,他最多只能在安全范围内调动四个金乌提供助力,而九个这已远远超出了身体能适应的上限。
哪怕九日铜树与他绑定,在足以对蛮荒本土造成永久性创伤的毁灭之力面前,他这个主人也得等待至宝的调试。
所谓的负面状态便是如此。
而至于重度烧伤那都是事后了,哪儿能放在当下相提并论。
不过别看张珂现在不能动弹,可如果将他当成软柿子想要攻其不备的话,那他也不介意帮对方回忆回忆,当初将蛮荒变作一片焦土的九日旧事。
君不见,哪怕失智如朱厌也在乖乖的叠强化BUFF?
黄河之中,水汽蒸腾。
在四方生灵或死或逃的当下,好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般碰到一起的一人一兽热切的交缠到了一起。
动作间,火海肆虐,飓风席卷,四方山水震荡之下尽数化作废墟。
化身赤色血猿的朱厌,比起之前变的更谨慎了许多。
祂以神力护持着手中的兵器,仿若一个优秀而富有耐心的猎手一般,飞速的在酣战跟游斗之间不停的切换,手中的神铁长棍裹挟着空间的低吟猛的砸向张珂!
而三头六臂近乎环绕的视觉下的张珂,手中的斧刀几乎舞成了两团残影,沉重的轨迹如羚羊挂角一般神出鬼没,却又屡屡能迎合在神铁正确的冲撞轨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