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乱语,你且说说,你是在为哪个背后之人报仇?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场突如其来的审判,在戏煜威严的主持下,似乎已经有了结果的雏形。
然而,戏煜心中另有打算,他希望齐茂盛能当着明月夫人和孙秋水姐妹俩的面,亲口说出背后的阴谋。
此时的孙秋水,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终于,她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丞相大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厌恶与痛苦,“求求您,把这个可恶至极的畜生带出去吧,我……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饱含着她对齐茂盛欺骗行为的痛恨。
明月夫人看着妹妹如此痛苦,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急忙上前,轻轻扶住孙秋水摇摇欲坠的身体。
“姐姐,我们走。”说着,她转头看向戏煜,微微福了福身,“丞相大人,民女先带妹妹出去了。”
戏煜微微点头,看着姐妹俩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朝着院子外走去。
孙秋水的身体依旧在颤抖,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是一场噩梦,将她的灵魂都抽离了一般。
齐茂盛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冷冷地说道:“丞相大人,你可知道,我父亲曾身患重病,命悬一线,是吕布大人慷慨解囊,为我父亲寻来珍贵药材,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可以说,吕布大人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而你,却将吕布大人覆灭,此等大仇,我怎能不报?”
戏煜听后,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威严。
“本相这一生南征北战,覆灭的诸侯数不胜数。若每个被本相打败之人的后人都来找本相寻仇,那本相岂不是要被这无尽的仇恨淹没?哼,既然你选择了这条复仇之路,就该知道,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绝路,本相绝不姑息。”
齐茂盛面无惧色,昂首说道:“事已至此,我既已落入丞相手中,自是明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丞相大人您想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更不会有丝毫畏惧。但我只求丞相大人能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切莫牵连于他们。”
戏煜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盯着齐茂盛,片刻后缓缓开口。
“哼,本相行事,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搞株连那一套,你大可放心。只是你为了复仇,不惜行刺本相,扰乱朝纲,此罪当诛,你可有何遗言?”
戏煜神色一凛,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将齐茂盛迅速带离此处。
暗卫得令,如鬼魅般架起齐茂盛,眨眼间便消失在院子中。
不多时,暗卫返回,单膝跪地。
“丞相,齐茂盛已伏诛。”戏煜微微点头,紧绷的神色这才舒缓了几分,眼中的警惕也随之消散。
他负手而立于院子之中,目光不时望向院外,静静地等待着明月夫人和孙秋水姐妹二人归来。
院子里只余他一人,微风拂过,带起他的衣摆,似在诉说着刚刚那一场风波后的宁静。
过了半晌,孙秋水脚步虚浮地走了回来,明月夫人赶忙迎上去。
她看向戏煜,嘴唇微颤。
“丞相大人,齐茂盛……是不是已经死了?”
戏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孙秋水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股凄凉之意,往昔与齐茂盛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戏煜见状,轻声道:“你不必为这种人难过,他犯下如此大罪,死有余辜。”
孙秋水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丞相大人说得对,他的确该死,是我……是我太傻,竟被他蒙骗了。”
戏煜看着孙秋水,微微叹了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只是被他的伪装所骗,这并非你的过错。日后,当擦亮眼睛,莫要再被这般小人所欺。”
孙秋水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丞相大人,民女明白。只是这心中的伤痛,还需些时日才能抚平。”
“你能如此想便好。”戏煜说道,“今日之事,你们姐妹也受惊了,先回去好生歇息,莫要再为此事伤神。此处之事既已了结,本相也该启程回朝了。明月夫人,你是否还要与本相结伴同行?”
孙秋水听闻,心中一紧,她紧张地抓住明月夫人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与期待:“妹妹,你难得回家一次,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明月夫人面露犹豫之色,她轻轻拍了拍孙秋水的手,眼中满是无奈。
“可妹妹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在此久留。”
孙秋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好无奈地松开了手,低声道:“好吧,妹妹,你一路小心。”
明月夫人点了点头,眼中也有泪花闪烁,她转身看向戏煜:“丞相大人,民女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戏煜微微点头,一行人开始准备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