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本有五名练炁供奉,乃是容氏花费大价钱请来的。
后来,察觉到童高路暗藏了不臣后,容拓倒也算当机立断,当即就在其游猎途中,让五名供奉合力去围杀。
在容拓看来这本是件手到擒来的事,再轻易不过。
五名练炁士对上童高路一人。
优势在我!
他童高路纵是翻了天,也逃不出这杀招,只能丧命于此。
但容拓却没想到,在那一役里,五个练炁供奉直接被童高路锤杀了三个,只剩下黄再辰和钱琦勉强逃出了生天。
而钱琦也因见识了童高路那仿若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伟力,心悸之下,投入到了童高路麾下。
被容拓猛得一喝。
钱琦这个矮小的中年男子霎时便有些无措,尴尬看向童高路,眼神闪烁。
“将军,我……”
“反复小人,留你难免成害!”
童高路叹息一声,手中光华一亮,便持定了一双紫金破煞锤。朝骇然无加的钱琦猛得便是一挥!
空气顿时传来一阵闷鼓似的声响,钱琦急忙将一杆红色小旗一挥,化出无数红色云霞护住周身,但这一锤势大非常,直接把红云打散,余势落下时,还将钱琦打得远远飞出数丈外,口鼻喷血。
“什么?!”
容氏三人皆是变色,钱琦好歹也是练炁四层,却居然连一招都挡不下来?
容锦最先按捺不住,单手一掐决,便从喉头呼出一阵狂风。
容拓将锁链符器一驱,点点乌芒淌落,如条长蛇般像缠杀过去。容玄韬和黄再辰也都各施手段,一时灵光四射。
面对围攻,童高路只是张嘴大喝一声,发出如雷咆哮,震得虚空隆隆发响,将种种攻伐都湮没在音波之中。
这几人里,修为最弱的黄再辰被这一喝,体内胎息都紊乱,眼前一黑,差点就要从空中跌落。
而童高路不管不顾,只来到濒死的钱琦面前,将锤一挥,便将其砸成了一滩烂肉。
在这电光朝露间,已是一個练炁士身死……
而围攻一方,除陈珩外明明还有四人,但此刻都是惊恐,无人再敢率先出手。
“道友不是要取童某性命吗?怎么,便这样看着?”
童高路也不拭脸上的血,只望向陈珩,道:“莫不是怕了。”
“非也,只是想看看大将军这门肉身道术如何。”
“如何?”童高路冷笑。
“很好,合该归我所有!”
陈珩笑着从袖中握住一物,望空掷去,霎时便雷霆大作,轰隆发音。
而这一望,童高路第一次大惊失色。
“雷火霹雳元珠!这不是炀山道人的符器……等等,益儿陷在了你手?!”
陈珩以手轻轻一布,便有无数雷霆狂闪落下,同时,他手中青竹刺化作一缕碧芒飞出,转瞬就直戳童高路双目。
哐当!
童高路将紫金锤往身前一格,堪堪挡住爆射来的雷霆,只是一合,便暗自咋舌不已。
这中品符器由陈珩的胎息驱策起来,比之在炀山道人手中,不知刚猛多少倍!也幸亏他肉身牢固,若是唤作旁人,早就通体麻痹了。
他心知自己最大的依仗不是修为,也不是什么中品符器,唯有肉身难坏!故而也不与陈珩纠缠,只将遁光架起,便要近身将他格杀。
但陈珩早已知晓他的用意,又哪会许他近身,只远远遁开,同他游斗起来。
雷霆霹雳狂发不绝,将童高路死死压住,狂轰滥炸,而青竹刺不时也穿插其间,在他肌体划出点点火光,却不能刺穿。
这童高路肉身的确是坚固异常,不管是雷火霹雳元珠,还是青竹刺,都是只能让其狼狈,而无法致命。
“道友还要作壁上观吗?”
童高路将一只金锤祭起,掷向高空,犹如一束凄厉金虹,打得空气都发出呜呜之声。
陈珩也不敢硬接这一击,催动一气精玉勉强挡住了片刻,借着这个间隔,连忙化光便走,传音容拓。
“道友知晓的,我是有一张老祖留下的符箓,但需得近身半丈,才能显出功用来,而且要好几息功夫……不好!”
眼见着陈珩避过这一击,被雷火压制在原地,被打得万分焦躁的童高路狂吼一声,又强行另一只金锤举起,朝容拓掷去。
除了五光宗的乾坤袋外,他本是最潦倒不过的散修,也并未习得什么道术。
若非机缘巧合下窥见了“地阙金章”,皇室供奉们的合力,早就轻易将其击杀了。
但如今童高路的气力,已足以撼山摧城,便是陈珩和容拓也不能轻视,无法硬扛。
眼见金锤向自己砸来,容拓怪叫一声,吹出一阵飞沙走石的大风,但小呼风唤雾术显然敌不过金锤中贯注的力道,只是一触,便顷刻七零八落。
容拓无奈,千钧一发之际,只得将怀里一尊小金人抛去。
随着小金人当空爆碎,容拓的身形也趁机遁开,险而险之,避过了身死的下场。
“近身……我明白了,看来唯有如此。”
陈珩掐了个决,将元珠和青竹刺都收起,用心念沟通涂山葛后,就按下遁光。
“童高路,你不想要你儿子活么?”
陈珩冷喝一声。
而随着陈珩收起符器,童高路总算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他刚狼狈从地上爬起,就看见远处,一个黄袍少年押着断臂的童益走来。
“这是?”容拓眼前一亮。
他知晓陈珩昨日架起遁光,将几人接来了身边,如今一看,才知接来的竟是童益。
而这时,他又收到了陈珩的一道传音,心下顿时一警。
“益儿?”童高路看着凄惨不堪的儿子,愈发烈怒。
“想要他活命,你便自断了一臂吧。”
陈珩指向童益,淡淡道。
“你……”
童高路脸色一青,他沉默了片刻,猛得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