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童高路也不敢与筑基修士争斗吗?胎息与真炁的差距……究竟是有多巨大?”
听到此处,陈珩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而这时,马车也到达了一座巍峨宫阙。
容锦连忙请陈珩落轿,将他引入了宫阙中。
一进宫门,便见正殿里已是分宾主坐定了数人,除了容拓等,还多出了两个生面孔。
见得陈珩入门,容拓和容玄韬起身,急步上前,将他迎住。
“道友这几日可还适意?莫要嫌老夫招待不周才是。”
容拓一捋及腹长须,笑道。
“怎敢。”陈珩拱手。
“来来,我为道友引荐个人,这位是黄再辰,乃我容氏供奉,修为是练炁四层。”
待得将陈珩请到左上首案席坐下后,容拓笑眯眯指向一个玉面朱唇,做文士打扮的男子,向陈珩介绍道。
黄再辰被这一指后,忙不迭起身,向陈珩打了个稽首。
“见过黄道友。”陈珩回了一礼。
“这位是司马玉,虽是凡人,但忠心耿耿,现为禁军龙虎大将军一职。”
容拓又指向另一个穿戴甲胄的中年男子,面上虽还是带笑,但语气里的热络却减了不少。
那叫司马玉的男子也朝陈珩行了一礼,神情激动,面色潮红非常。
似乎因为自己不过区区凡人之身,居然能列席练炁士间的宴席,而觉得这是股莫大殊荣,几乎要发狂。
“既然人已到齐,我等就来议一议,后日大朝会时,如何去炮制童高路那篡国大贼!”
容拓眼中厉色一闪,随后便侃侃而谈起来。
殿内众人都一派肃穆,司马玉更是尤为认真,远别于寻常。
只有陈珩听了一会,便觉得无趣。
似他们这等低阶修士间的斗法又不是两军对阵交战,哪来这么多谋划?
而最后,还是决定在童高路入宫的道上埋伏,由众人合力袭杀他。
听到此处时,陈珩只觉得今日当真是白来了,听了堆废话。
不过,随着容拓又一句话说出口,陈珩却是皱眉。
“等等,道友还想先让司马兄领弓弩手埋伏他?这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陈珩笑道:“你我皆是练炁士,似这凡俗手段如何能有用?若童高路架起遁光,凡人的箭矢又能射去青冥上吗?此举只会让司马兄枉死,还连累不少无辜兵士,倒是不妥。”
“我如何不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容拓唉声叹气:“能耗去童高路一分胎息,便是好的,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那兵士的性命?”
“他们食君之禄,自然当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容拓不以为然:
“死了便死了,不过几百凡人而已,低劣性命,怎当得道友关切?司马玉,此事便交给你来率领布置了!务必要功成!”
他话音刚落,司马玉已是欣然领命,神情极为兴奋。
见这人实在是不知死活,陈珩也不多劝他,只笑了一声,就略过不提。
“不过……”
容拓突然神情严肃起来:“还有件事,需道友知晓,这是今日重头戏,可倏忽不得!”
“请说。”陈珩淡淡道。
“那童高路,他有一门极厉害的道术。”容拓深深吸了口气:“乃是外炼肉身的道术……”
听到此处。
陈珩也敛容正色,眸光微微沉了下来。
……
……
后日。
卯时。
天光还未大放。
一处华美威严的府邸外,已候着不少穿朱着紫的达官贵人、将相王侯,一派车马骈阗的热闹之相。
“兄长,伱听外面的动静,我童家如今是真正发达了!连吏部尚书那个自诩清高的老东西也在门外苦候着呢,哈哈,也不知他当初为难我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府邸里。
有两人正并肩行在一起,其中一人突然发笑,对身侧同伴言道。
“你小子也——”
他的那同伴刚要开口,突然眉头一皱,然后就停下步子。
“兄长,你怎了?”
“方才似有某种不好的触感,奇怪,奇怪。”
他那同伴也疑惑摇摇头:
“自修成‘地阙金章’上的道术后,我这躯壳……还是第一次有此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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