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此处。
他也是知道了通烜的意思。
此番前来长离岛,这位老师除了交予他出雷法、剑经外,也是想在临行前再次交代番,提醒陈珩勿要贪功冒进,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欲成道子,既需压服诸修,大抵做到横推同境无敌手,也需要为派内立下大功勋。
这是玉宸自开派以来的铁律。
以上二者缺一不可,任谁来都难以例外。
前者倒还好说。
陈珩如今丹成一品,在玉宸诸真眼中,他只需将神通、道行好生打磨一番,想必将来在丹元大会上,必是能够大放异彩。
就连一举斗败九州英才,独占鳌头,成为如君尧、陈玉枢那般的丹元魁首……这等事迹,他也是大有可能做成,绝非虚数。
唯有后者的功勋。
对眼下陈珩来说倒是有些麻烦。
他自拜入下院以来,便一路争先。
其崛起之速,便放眼玉宸历代十大首席,也堪称出奇,难有人可以同他比拟!
不过也因起势之势太快,说起为派中立下功勋。陈珩除了献出过一本旁门仙道的《大涤真功》和克复隅阳,为玉宸开拓了二国土宇外,便也无什么别的施为。
《大涤真功》虽为奇经,但终究分属旁门,不入仙家正统,且这份功勋还是沈澄与他平分的。
至于克复隅阳,又开拓二国土宇……
无论隅阳还是丹蒲、中曲,这些说到底也仅是些边域小国,土地、灵机都有限,算不得什么大功。
这二类施为虽叫陈珩在功德殿得了些道功。
但以他身上的道功数目,换件厉害法宝或一些道兵神将、法钱土地也就罢。
若说要将陈珩推上道子位置,就无疑是痴人说梦了。
犹如以微木欲填东海之广,却还是远远不足。
如此景状下,左右离丹元大会还也不少时日。
陈珩自然也是欲去功德殿揭榜,选上几件任务完成,来充实自家的道功,这是早已同通烜商议好了的事宜。
在门中苦修,固然是可以垂听通烜教益,太平无忧,也方便去结交玉宸长老和八派玄真,来广大人脉。
但这世间之事,又有几多是能够依靠苦修交友就做成的?
不论是日后欲摘就仙业,亦或同陈玉枢相抗衡,彻底脱身棋盘,成为那执棋之手。
道子位置对陈珩而言都至关重要。
这是他势在必得之物,绝不会拱手让人!
如通烜所言。
如此时局,他便是想静,也静不得了!
唯有奋力争先,行道不怠,才可打破眼前壁障,得见一个崭新天地,自此超脱逍遥!
此时似觉察到陈珩心志,通烜不由微微一笑,道:
“徒儿,我今日特意来此,除了给你些护道神通,交代你谨慎小心之外,还是欲告知你一事。”
“师尊请讲。”
“你此番出山游历,除了完成功德殿的榜上任务外,应还要去虚皇天一趟,拜会那位大神王罢。”
“正是如此。”陈珩闻言颔首。
胥都天八派六宗凌绝宇内,横压诸道的格局已是森严,再难有什么腾挪变化空间,他想要做开疆展土,扫荡妖尘魔氛之事,也只能是在天外了。
唯有在天外,去了诸般无形桎梏,他才方便放开手脚来,赚取道功,而功德院里的的大头道功,也多是同天外世界相关联。
除此之外,陈珩也还记得陈裕曾亲自分身来到玉宸,同他道出的那番言语。
幽冥真水隐隐是七大神水的魁首,而陈裕许诺过,他陈珩成丹后若是去到虚皇天,便会有往亡白水和三子水的合炼之法相赠。
似如此,在两两相合之下。
天外世界于他而言,便是不得不去了……
大千世界,万天万道,无量量有如尘沙之众,陈珩自入道修行以来,只是在胥都天内打转,还从未见识过域外天地的风光。
而如今修成金丹,位列真人,多少也是有了几分自保之力。
对于域外天地。
他多少也是心向往之。
“据门中规矩,丹成一品者,便可从二十五正法里任择一门,用以修行,你已有《玄中太无自然开元经箓》,不缺根本法,那三经五典自然略过不提,唯有八功九书……”
通烜抚须沉吟了片刻,接着开口道:
“你先前向老夫请教,问在八功九书当中,自己究竟又该如何选择?
此事关系不小,老夫当时也未给你答复,不过在同几位道兄商议过后,又想到你是要去虚皇天求幽冥真水的。
思量下来,在八功九书中,却有一法与你眼下情境最是相契。
你若求得幽冥真水后,再将这法修成,那将来丹元大会上,便是有人同样丹成一品,也有幸修成了自家宗门的无上大神通,也决计无法与你相抗,注定要输你一头!”
“不知此法是?”陈珩若有所思,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还是出言问道。
“自然是我玉宸的巍巍镇世之法,九州四海第一杀伐神通——”
通烜面有感慨之色,将袖一摆,沉声言道:
“太乙神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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