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角落之处。
祁彬旁观着这一幕,心下着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心中唯有一声怅然长叹。
非仅陈珩一人,后来的修士,都是遭了方才那等试探,而祁彬也自不例外。
只是他倒未有如陈珩那般的强横手段。
可以将其看作拂面清风,等闲视之。
哪怕祁彬竭力守定心神,但在诸多气机隐隐相迫下,还是心中一慌,若是时间再长些,便难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乱了阵脚。
在暗自羞惭下,又想起来东海之前自己曾在景都观对一众同门放出的豪言壮语。
祁彬只觉自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跻身进得前八十,谈何容易?虽不知这法会究竟是何章程,是否与往年一般,但以眼下的这等形势,我纵然是拼了性命去,都难得什么高位。
师祖许诺那桩造化,只怕是拿不到手了。”
祁彬念及至此,心下又不免黯然。
而在阁中诸修各怀心思之际。
很快,忽见窗外天光黯去了一瞬,数息功夫过后,才终归原本的清朗之貌,旋即便是缥缈仙乐奏响,天花悠扬坠出,洒洒洋洋!
陈珩抬眼看去。
只见祥云缭绕,瑞霭缤纷,空中仙音嘹亮,鸾鹤翱翔。
数十对童子执幢捧节,分立两侧,在前开道,飘飘渺渺,如画卷上的仙家童子,姿态庄严。
而一头十丈高下的黑虎摇首摆尾而来,身周有紫雾盘旋,电光闪灼,风云簇拥,自是不同。
在黑虎背上端坐着一个面上微微带笑的年轻道人,眸光晶莹,神采奕奕。
待得看清道人容貌后,陈珩眸光不觉一闪,似想起了什么。
而这时飞阁中的几名修士却已是难按下心绪,不自觉惊呼出声,喊道:
“颜熙前辈?!”
……
……
需知修行一道,便譬如筑堡建房之事。
唯有地基牢固,才好方便备办砖石,采取木料,鸠拨匠人,从而起盖房屋。
若地基不固牢,后续种种,便皆是一句空言,自无从说起。
此一点是根源所在。
重中之重,轻忽不能!
而岁旦评的上榜之人,几乎皆是八派六宗或十二世族,少有意外。
也大抵是因这些人从小便修行有上乘玄功,资粮不缺,又得名师前辈指点道行,可以查漏补缺。
种种优渥条件,皆是要胜过小宗弱族之人不知凡几,更莫说是散修人士了!
不过以低阶真炁、下等道基、下等紫府异象、末流先天金汞。
却仍是成就了金丹、元神境界,最后更步入返虚境界,在龙族助力之下,提先在东海开辟出“舜烈碧云源固”洞天者。
放眼南域万载以来。
也仅有一个颜熙!
此般离奇经历,自也是领惹得这位真君声名远播。
关于他的谈资,也从来都是不绝,是件热门议题。
而眼下,见飞阁中喧哗声音此起彼伏。
颜熙一笑,将头点了一点,温声道:
“诸位,有礼了。
奉龙君法旨,今番紫府修士的法会大比,由我来愧领裁正一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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