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一道漆黑如墨,透着阴寒森冷之意的精气缓缓凝实,在太渊穴中游动不休。
“一阳生而众药产,原是这般的以气引气……如此看来,距我修满月藏之精的时日,应是近在眼前,比先前要快上不少了。”
陈珩目光闪动,继续将法决运起,汲取丹母砂中的灵机。
他此番赌斗得来的丹母砂数量众多,助他成就筑基三重境,实是绰绰有余了。
若具细计算下来,还能有足足半数的剩余!
既然外药齐全,功夫已至。
他距修成筑基第三重境,已是再无丝毫的阻碍,只近在眼前!
如此。
又是五日之后。
陈珩只觉周身血气涌动,一股清灵之气冲至顶门,宛若甘露灌顶,心地一时无比光明。
不由得放声长啸,如若龙虎齐吟,搅动风云涌动,震耳惊人!
如洪管事等仆僮在闻得此音时,皆是心头震动,吃了一惊。
待得急移步看去时。
只见陈珩所居的那间静室,已是芒光大放,焕赫非常,隐有透霄透云之势!
……
“日月常交晦朔,龟蛇产在虚危,巽风常向坎中吹,火燥并资神水……”
蒲团之上。
陈珩将袖袍一抖,收了满室的异象,笑吟一声。
他运起神意往身内一观,发觉上玄和太渊两口大穴中,此时已赫然是有一龟一蛇,在做镇守之事。
光迸流霞,紫象围绕,端得是晃然夺目!
而龟相在蛇相凝就的霎时,便已破开了大圣胎,阴阳合乎地天,气透三宫!
此景。
显是意味着陈珩已完满了一身功行,成了一名筑基三重的修士!
到了这一境界,一身真炁总量再做突飞猛进,不过是寻常小事,而体内阴阳二炁氤氲流转,他的寿元亦是随之增了一截。
陈珩冥冥中有所感应,若是无病无灾的话,以他如今的修为,应是可足足活上二百载还略微有余。
这等年岁,若是放在世俗凡间,已再不是人瑞,而应算作是神异了!
拥如此寿数。
甚至便是坐看一方王朝的兴盛起落,亦不乏可能!
……
“筑基之后,便是紫府,修成紫府,成为一名高功,才大抵算是拥有了些自保之力,但切实想来,便是紫府,也都尚还是不足,就连洞玄、金丹……”
陈珩心下微微一叹,但也并不再多想,只轻轻将手一指,便收了四根扎定四角的“素云阵旗”,解除了屋中禁制。
“仆等恭贺郎君功行大进!万寿无疆!”
早已等候在外的洪管事等众见得萦绕静室的那一片的若有若无云光徐徐开散,知悉陈珩已是破关而出,纷纷躬身行礼,呼喝道。
“不必多礼。”
陈珩虚虚一托,道。
这套“素云阵旗”说来还是米荟的赠予。
他在知悉卫扬和姜通源的谋算后,忧心会有世族子弟不顾门规惩戒,脑子一热之下,对陈珩冒险出手,于是特令洪管事去他精舍中取了这套阵旗过来,用作守御。
不过米荟到底还是高估了世族中人的胆性,也未预想到,事态竟会发展到远超乎他的料想……
“在我闭关这几日,可有书信传来?”
陈珩问道。
“有的,郎君,为数还不少。”
洪管事忙应答道。
“哦?”
陈珩一笑。
洪管事立即会意,回身去了外屋,不多时,便手捧一方紫檀木匣,急匆匆跑来。
陈珩隔空将木匣摄过,置在身前,逐一翻阅查看。
见里内大多只是些同门的问候致语,邀他论道谈玄,除此之外,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只笑了一笑,便也将之随意放在了一旁。
他在白石峰上大出风头,声名可谓传遍了四院,这些同门有意结交,也是人之常情。
但里面竟还有几个世族中人的来信。
如谢晖斋。
也如被他斗败过的那个卫卓。
这倒是令陈珩微觉讶异了,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而当匣中书信已见底时,陈珩拿住最后一封书信。
他拆开一看。
这信笺并非院中弟子发出,而是自宵明大泽的玉宸上宗而来。
其中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