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苦酒三升入炉,以数七日夜通养,子丑卯寅互换火,待得铅消汞退后,可取得药泥半掌。”
——“若有情诸生不敬奉魔道,闻即此音,当其身下劣,诸根不具,丑陋顽愚,盲聋喑哑,挛躄背偻,白癞颠狂,种种病苦,一切皆得。”
……
“固济后,以精瓷盛之,置于初阳起地三丈三深处,封丹七七四十九日取出,大药乃成,”
——“绝善人,除残民,疫水交波,兵火绕集,恶恶并生,凶凶共起……礼赞祟郁大魔王,一切平等业障苦过之奉主,毁生摧福,天地威光,践踏正法道!”
……
恶怪惊心,群怖狂舞!
而非仅是这种种蹊异,连带着怀悟洞主在法坛上的讲道声。
在陈珩耳中。
都已彻底歪曲扭转成了一种恐怖的魔经!截然不同!
大沉沦!大破灭!大毁减!大凋零!
渐渐,渐渐……
而那魔经随着叙述声的渐次清晰,也已从旁人对于“祟郁大魔王”的礼赞膜敬,转为了“祟郁大魔王”的亲自口述的一门大神通。
那些似是鸟爪、又似是兽蹄的神箓符字随着魔诵声,一个个在心田间映现而过。
陈珩恍是身坠在了云雾之中,迷迷蒙蒙,待得回过神来,已是半个时辰又恍然而过。
“……寂然天宫制圣祈祷**。”
脑中此时已是突得多了一篇经文。
仿是只要心念一动,放开拘束,就能够尽数观览下来。
但此刻陈珩已是无暇细看,只略瞥了一眼,便被这幅眼前景状震得微微吃了一惊。
金人、侏儒、车轮、大蛇……
这些魑魅魍魉不知何时,已是围近了上前,将他团团圈在中心,它们的身影虚幻穿过怀悟洞主等人,像是两个不同的虚空世界,短暂重叠在了一起。
“寂然天宫制圣祈祷**。”
一个红肤侏儒将手中钢叉松开,向陈珩顶礼膜拜。
它站立在血莲宗那位练炁士的身侧,在躬身跪伏时,头颅更是径自穿过了那练炁士的肚腑,还略透穿出来了几寸,像是那练炁士腰间平白多出了颗颅首,看起来颇是荒谬滑稽。
然而满室之内,也唯有陈珩能够真切目睹这些怖物,听闻它们发出的声响。
这森寒中又隐隐带着些荒唐的一幕,自然也无旁人再能目见。
“寂然天宫制圣祈祷**。”
与山岳齐高的巨大金人也拜伏下去,无数的楼阁亭子空洞嵌入它的肌表。
“寂然天宫制圣祈祷**!”
所有的红肤侏儒都渐次跪倒在地,车轮停歇,交媾中的人面蛇密密从梁上分开爬落……
所有的怪物都在用不同的语调嘶吼着同样一句言语,而那些本是无可辨识的怪诞言语,却在此刻,现今却字字清晰,尽皆汇成了一句齐声的呼喊。
“寂然天宫制圣祈祷**!礼赞祟郁大魔王!”
那个最先拜伏下去的红肤侏儒抬起头来,向陈珩恭敬开口:
“魔子。
请施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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