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妍把炭炉的封口打开,火一烧上来,水不一会儿就热了,也不用烧太热,大概五十来度就行,喝着稍微有一点烫嘴,又不会咽不下去。
拿出之前用过的陶碗,一人倒了一碗捧着喝。
两个孩子一口就喝完了,倾妍让她们慢点喝,免得呛到。
倾妍也渴了,她也是从上午到现在就没喝过水,天凉不像天热的时候,天热的时候感觉老是在口渴,一会儿就要喝一口,天凉了以后好像人对水的需求就不那么大了。
现在喝到嘴里感觉嗓子一下子就润了,身体也暖和过来。
倾妍时不时的会用神识往那边探一探,看那牛车弄好了没有。
一卸完车,两个牛车很快就分开了,只是要先放对面的车走,等对面的车走完了,这边的车才能过去。
光那个车队就十来辆,后面还堵住几辆推车和两辆驴车,所以还要一些时间。
等到对面的车走完,这边的车才能再过去,而那辆坏了的牛车就停在那里,倾妍听到他们说那车夫去前面木匠铺子找人过来修轮子了。
听见木匠铺子就在不远处,倾妍的神识也看了过去,确实不远处就有一个门前横着一块木头牌匾,上面写着有利木匠铺。
也不知道是说的有利可图,还是木匠铺的老板名字叫有利,才取了这个名字。
那字倒是端正,不过没有什么风骨,应该就是找的一个识字的人给写了然后刻出来的。
等对面的车辆走完了,已经又过去十几分钟了,把水壶和碗收起来,倾妍又和张春花坐到了前面,赶着车往前走。
走的是对面的路,刚绕过那辆坏了的牛车,就听见坐在旁边的张春华喊了声:“大哥!”
倾妍扭头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刚刚那个坏了牛车的车夫后面,跟着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看来去木木匠铺子找来的人就是张春花的大哥张满仓了。
说起来张春花他们家还挺有意思的,她大哥叫张满仓,给自己两个女儿也叫大满和小满,古代人不是都不喜欢犯到长辈的名字嘛,大多都是要避开的。
当然也有的是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就像国外还有什么一世什么二世的,就喜欢用自己祖上的名字作为传承。
张满仓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就抬头看了过来,发现竟然是自家妹子。
也顾不上身边有主顾了,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春花,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你这咋坐着马车回来的?是搭的顺路车吗?”
终于见到了亲人,张春花激动的道:“大哥,你差点儿就看不见我们娘仨了……”
说着就哭了起来,大满和小满听到外面的声音,从马车里爬了出来,纷纷叫道:“舅舅!”“舅舅!”
她们每年年初二都会跟着娘亲回娘家,跟舅舅很熟悉,张满仓对她们也很好,经常会给她们买糖吃,小时候还会让她们在脖子上起大马,比起那个她们很小的时候就上了战场的父亲,反而更亲近。
张满仓见此急得不行,刚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旁边就有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说,你先把我的车修好了再叙旧,我这还着急走呢。”
张满仓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回身点头哈腰的道歉,可不能把老板的生意搞黄了。
赵春花见自己差点儿给哥哥添麻烦,也不好意思的跟对方道歉,并跟哥哥说现在已经没有事了,等他忙完再说,不着急。
倾妍把马车赶到了一边,停在两家店铺中间在空地上,省的挡住人家店铺的门。
因为离牛车距离不远,她们能清晰的听到那边的说话声。
他们要把车轮子从车上卸下来,不然没办法修,可牛车比她这马车厚实,分量也更重,两个人根本抬不起来。
那车夫连忙跑到不远处车队停靠的地方,去叫人过来帮忙。
那轮子的轮辐是硬生生断开的,要更换新的轮辐才行,应该是因为年头多了,木头有些腐朽,再加上拉的货物太重导致的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