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独孤的话锋一转,“可购买曼陀罗,私藏禁药罪行确凿。”
听他这么说,崔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人,曼陀罗虽是在我儿府中搜出来的,但它并非我儿所有。虽说曼陀罗可以制成迷药,但其暗藏药理,将之煎汤泡足,可驱寒散湿。崔府管家有畏寒之症,便私自购买了曼陀罗用于泡足。此有医馆诊书为证。”
嗯?
在崔烈面前,张寻自然不敢拿什么主审官的架子,急忙道:“快请呈上来。”
崔烈将诊书递给了身旁的差役。
他既然这么说了,诊书自是不会有任何的疏漏,张寻看了一眼,就朝坐于下首的两位官员点了点头。
见状,独孤好笑道:“好一个畏寒之症,何不请尊府管家上堂对质?”
“崔府管家木讷老实,恐祸及家主,已于昨夜**谢罪。小儿失察,祸起萧墙,此次也算是一个教训了。”崔烈叹了口气。
崔成梁虽然顽劣,却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父亲在替他脱罪,跪在地上的他,嘴角忍不住缓缓上扬。
死无对证。
独孤怒道:“那崔家囚禁的姑娘呢?把合心斋改造成酒池肉林,又如何解释?”
闻言,崔烈哈哈大笑,“那是她们情窦初开,仰慕我儿才华,自愿与他交好,并无囚禁一事。至于酒池肉林,更是子虚乌有。倘若不信,可以叫她们的父母当堂对质。”
这…
那些受害者的父母,只怕大多本就不愿意声张,面对还是崔家这样的权贵,就更只能忍气吞声了。
崔烈要是命人暗中威逼利诱,再给些钱财打发,一定不会有人愿意同他们父子对峙的。
案子审到这里,基本可以宣告,崔成梁要被无罪释放了。
……
长街。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废那么大劲,你为什么突然改口,帮他脱罪?”凌迁越愤怒的质问独孤。
独孤没说话。
为了救花蕾嘛,况且崔成梁也确实不是凶手,也不知道这有啥不能说的。一到这种时候,主角的嘴就跟被缝上了一样,看的人十分无语。
神都不乏消息灵通的,尤其崔成梁已经大摇大摆的从大理寺出来了。
有好事者远远的将独孤他们围住,指指点点。
所说内容,无非是独孤他们竟然替崔成梁脱罪之类。
被人指指点点,凌迁越憋屈的不行。相比之下,独孤则显得冷静的多,他抽出身上的佩刀,一刀斩断一旁的木架,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独孤阔步穿过人群,即将消失在长街。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现在案子没破,你不会以为他趁机逃了,你没有任何的责任吧。”见凌迁越还傻愣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沈皓峰出言提醒了一句。
“险些忘了,多亏沈兄提醒。”拍了拍额头,凌迁越忙朝独孤的背影追了过去。
提醒了凌迁越的沈皓峰转过身,就看到站在原地怔怔望着独孤的花蕾,他忍不住道:“花蕾姑娘这是怎么了?”
抬头看了看他,花蕾小声道:“都是我连累了独孤大哥,要不是我被崔家人擒住,独孤大哥也不会为了救我,去替崔成梁脱罪。”
沈皓峰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一开始有点想体验余飞的快乐,但现在这念头消退了不少,“崔成梁本就是无辜的,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他,不然即便独孤想帮他脱罪,也是办不到的。你也不必太自责了。”
他的话音一落,花蕾抬头瞪着他,“像崔成梁那样的人渣,难道不该死吗?”
沈皓峰叹了口气,“他当然该死,只是…”
不等他说完,花蕾冷哼一声,已经扭头走了。
真是一点礼貌没有啊,还准备开…导一下她呢,沈皓峰:“……”
不远处。
凌迁越追上了独孤,“独孤先生,从你说的那些来看,我也知道崔成梁是无辜的了,可他囚禁少女这些是事实,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受到律法的制裁的。”说了一句,独孤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但现在的重点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