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想做个死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李莲花抽出了马上的少师剑,拍了拍马背,示意它去到一边,又看向肖紫矜,“我如今内力所剩无几,不是你对手,还不如来个自行了断。”
说着,他运起内力,震断了少师剑。
肖紫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终是有所不同的。”李莲花叹道。
“你在说什么?”肖紫矜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莲花道:“我此生有负许多,但最对不起的,就是这把少师剑了。紫矜,如今少师剑已断,世上再无李相夷。也没有相夷太剑,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只是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至于婉娩,是你的多疑和不信任,才让她失望的,我亦无能为力。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
话音一落,他快步冲出,人从望江亭崖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肖紫矜想拦,却只能看着李莲花跳下山崖,落到了江面的一艘渔船上。
……
“你们猜怎么着,原来能医死人肉白骨的莲花楼楼主李莲花,竟然就是那十年前,一人挑落金鸳盟整艘战船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
一路赶往东海的方多病,听到有说书的在说李相夷,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话说那李相夷从海底死而复生,蛰伏十余载,就是为了一朝击破万圣道和南胤的阴谋。此时只见他白袍一展,手中少师剑再现江湖。一剑指向万圣道的首领…”
“好!”
听书的人一阵叫好,催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讲。
方多病蹲了下来,摸了摸身边的狐狸精,“就是明天了,狐狸精,你说他到底会不会来。”
隔天。
除了等在海边的笛飞声,四顾门众人亦是大多全都到了。
不光是他们,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武林人士。
有等的烦躁的武林人士忍不住道:“这李相夷不会是怕了,所以不来了?”
“我看这是李相夷故意扰乱笛飞声心绪的手段。”
这些声音,与李莲花相熟之人,谁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眼底有的,只有无尽的担忧。石水更是忍不住呢喃,“门主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们焦急等待的时候,一名渔夫冲了过来,大声喊道:“请问这里哪个是笛飞声,哪个是方多病啊?”
“我是。”方多病下意识应了一声。
“有个人叫我替他今日来送封信。”
这送信之人,便是那是江上的船夫。
方多病接过信,拆开之后,看到信上的内容。
“东海一决,李某蒙兵器之利,借沉船之机与君一战犹不能胜,君武勇之处,世所罕见,心悦诚服。今时隔多年,沉疴难起,剑断人亡,再不能赴东海之约,谓为憾事。余感念君所赠之忘川,然终有负君之所望。”
“江山多年,变化万千,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方多病习我之功法,资质上佳,不暇多日,定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君今无意逐鹿,但求巅峰,李某已去,若君意不平,足堪请其代之。李相夷绝笔。”
看着心中的内容,方多病不愿相信,“剑断人亡,李莲花…”
听了他的话,昭翎一脸不解,“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断剑而亡?”
众武林人士也议论纷纷,“李莲花当真不来了?”
“你没听到吗,送来的是绝笔信。”
方多病看向他们,“李莲花身上的碧茶之毒,根本没有解。”
“什么,那门主岂不是…”
云比丘愕然,“他跟我说,他自有办法解碧茶之毒,可…我早该想到的,若他真有办法,又岂会…”
站在他身边的肖紫矜道:“看来真的是误会他了,原来是真的。可是怎么可能呢,人都活过来了,怎么可能去死呢。那日断剑之时,明明看他还好好的啊。”
“断剑?”方多病急忙看向肖紫矜,“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就在前几日,在望江亭。当时,我逼他拔剑与我一战,后来他就震断了少师剑,跳到江里去了。”肖紫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