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这些浅显到荒诞的话,竟叫他莫名真的安心了一些。
提到常岁宁,魏妙青来了兴致,她在椅中转了转身子,面向李智,道:“你之所以怕,那是因为不了解常娘子,我与你说一说她好了!”
李智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魏妙青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几盏茶,重点说到常岁宁在荥阳为受灾百姓向上天祈福之事:“……常娘子诚心感动上苍,使雨水休止!得了上天认可的人,岂会为祸苍生呢?”
她一幅“常娘子乃上天严选”的笃定神态,李智嘴角却溢出一丝苦笑。
如此一说,常节使的确不像是为祸苍生之人,他甚至都觉得常节使乃是天命所归了……
“所以说,不必怕!”魏妙青说得口渴了,又端起茶盏来,道:“要我说,且做好自己该做之事即可,其余的自有那些大臣们和圣上顶着呢,难道这朝堂真的就指望殿下你一个人不成?”
太子心头奇异地放松了许多。
倒是魏妙青,放下茶盏时,语气里添了一丝忧虑:“就说我阿兄吧……不正在为朝廷奔走么。”
“魏相大义……”提起魏叔易,李智几分惭愧几分忧心:“但愿魏相北行一切顺遂。”
“我每日在为阿兄烧香祈福呢。”
李智有些出神地问:“烧香果真有用吗?”
“不知道,烧着呗。”魏妙青有些累了,将一只手肘拄在椅子扶手上,托腮说着。
烧香有没有用她不知道,但阿娘前几日让人回了信给她,阿娘在信上悄悄说,私下托了常娘子照拂一下阿兄。
魏妙青不太能理解,阿娘怎会想到找常娘子照拂阿兄,常娘子人在洛阳呢。
但转念一想,厉害的人想必处处厉害,万一常娘子真的能帮上阿兄,到时阿兄说不定还能借机以身相许报个恩情什么的……岂非因祸得福?
魏妙青想到这里,心底几分激动窃喜,眉间也有了神采,托腮的手指压住了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李智见此一幕,心口莫名快跳了几下。
他刚要转过头去,却见魏妙青忽然抬眼看向他,问:“对了殿下,我今日瞧见御花园中的梅树快要开花了——”
李智轻咳一声,问:“……想赏梅吗?”
他政务繁忙脱身不得,怕是很难陪她赏看……
“嗯!”魏妙青点头,神情期待:“再过个十来日,我想邀各府女郎入宫赏梅!”
“……”李智勉强笑了一下,点头:“也好。”
魏妙青便兴致勃勃地筹备起来。
时辰已经不早了,李智不敢再拖延,去了书房中处理政务。
但他在书案后坐下后,却也是望着手中的密奏,神情挣扎痛苦。
他要治罪崔相了——李智之所以逃避拖延,原因便在此。
崔澔也曾是教导过他的,他称过一句老师……而今他却要对自己的老师下手了。
借朔方节度使之死治罪崔家,是圣人的意思,底下的官员为此“准备”了诸多罪证……
李智知道,朔方节度使之死和崔家无关,但他同时也知道,崔家与荣王之间的确并不清白。
在此等层面的斗争里,真假对错已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立场之分。
李智心中煎熬,却不得不照做。
然而一想到此次待清算罢崔家,诸多官职必将空缺,而到时朝堂上又将出现许多新面孔,他又要重新记人脸,记名字……不擅认人,有些脸盲的李智简直要哭出声来。
至于到时朝堂又将是一番怎样混乱的景象,他根本不敢想。
窗外夜色漆黑,风雨交加,太子心底亦如是。
而次日晨早,由安邑坊中传出的一封断亲书,令京师哗然。
那封断亲书乃是崔据亲笔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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