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参孙!”诺诺惊呼。
“我掩护你,快跑!”凯撒正说着,拉着诺诺又向下跳跃,下一秒阳台就被俯冲突进的参孙撞碎。
静如处子,动若狡兔,参孙早已在那,只是无人察觉。
嘭——
一发火球喷出,在街道爆裂,四射的火流点燃了一名名措手不及的秘党战士。
唯有不多的人凭借身手和运气逃过一劫。
可参孙经过楚薪的教诲,深谙狠辣杀伐之道,当即化身巨型杀戮机器,对着凯撒等人展开了最纯朴但有效的蛮力追逐。
“逃不了,联手杀了它!”凯撒一咬牙,把诺诺抛开后转身冲刺,顺便释放了“言灵·镰鼬”。
另外几人也狠了心,纷纷一改姿态,展露出最狰狞的一面。
可惜,他们的敌人不是死侍、尸守和龙血怪物,而是深得楚薪信重的参孙,一头活着的实实在在的次代种,且全身穿戴了极佳的炼金铠甲。
几乎是眨眼间,围攻之人就死了一半,寻常炼金武器根本洞穿不了它的护甲。
呼!
龙尾一荡,有镰鼬加持的凯撒都险险躲过,可扭头就看见了距离自己不过十米的龙爪。
这一刹,他深深意识到人类和巨龙的差距,不仅仅是龙王,就连次代种也具备碾压百分之九十九混血种的绝对实力,源稚生、上杉越、绘梨衣那样的佼佼者稀罕至极。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腥臭锐气,凯撒的走马灯都在脑子里放映了。
正当他的脑中浮现出诺诺身穿婚纱笑靥如花时,眼前竟真的出现了她的容颜身影。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居然笑着大喊,仿佛坐在疾驰飞跃的过山车上。
最后,她撞开了凯撒,为他挡下了索命的死神镰刀。
噗——
修长锋利的爪刃贯穿了白皙柔软的身段,把她切成了三段,头颅、上半身、下半身在凯撒眼前一一呈现,纷飞的血浆、粘稠的内脏混合着洒了他一脸,来不及闭上的口腔都被溅入了未知的碎块。
“啊啊啊~~~”
凯撒发疯地抱住诺诺残留微笑的头颅,颓然地跪坐在地,将她深深地拥入心窝。
呼!
忽然,一股腥臭至极的热气扑面。
瞬间失魂落魄的凯撒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俯视自己的参孙。
他从它的眼中看出了戏谑与讥讽,如同人类高高在上地玩弄不愿分离的动物,并嘲笑它们没有情感只是遵循野兽本能。
凯撒怒火滔天地与之对视,右手伸进胸口的内衬,试图引爆身上的炸弹。
噗!
参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聪明到狡诈的他先一步一口咬下,连带凯撒的上半身和诺诺的脑袋,一同嚼碎吞进肚子里。
而后,它又爬上一座高楼大厦,俯瞰着这座曾经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寻找着下一个值得戏弄的猎物。
欧洲。
哥本哈根,卡德摩斯家族古堡。
“师弟,刚刚得到的消息,我想,你有知道的权力。”芬格尔推开一扇门后,迟疑地说道。
“什么?”路明非莫名地心头一跳,像是漏了一拍。
芬格尔坐下,喝了口路明非杯子里的咖啡,抿了抿嘴,又挠了挠鸟窝般的头发。
“师兄,如果不想说,就算了。”路明非无奈地道。
芬格尔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半小时前,凯撒和诺诺被派往纽约执行任务,遭遇龙侍参孙,任务失败,全体阵亡。”
路明非愣住了。
他本以为目睹了无数次死亡,经历了无数次极限,自己早已习惯或麻木了。
可当他听见“全体阵亡”这四个字时,脑中如夏日雷鸣,四肢瞬间僵硬,呼吸难以抑制地急促起来。
“师姐她也?”路明非嘴角抽搐地问道。
芬格尔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现在这局势,谁都可能在明天死去。”路明非强作镇定地回道。
芬格尔顿了顿,继续道:“昨天,凯撒和诺诺结婚了。”
“嗯?”路明非一颤,一股巨大的悲伤在胸腔孕育而出,倒不是嫉妒之类的,而是一种纯粹的悲哀,明明都结婚了,明明都奔赴幸福的殿堂了,可转眼间,双双惨死尸骨无存,这特么是什么世道啊。
“他们俩偷偷举行的婚礼,没有家族的主持,没有盛大的礼堂,没有多余的宾客,没有繁琐的流程,一切从简,交换戒指、拥抱亲吻,然后在第二天就奔赴危险的战场,共赴死亡。”芬格尔低垂着眼睛说道。
“师兄,我有点困了。”路明非说道。
芬格尔看了眼桌上的黑咖啡,没有多说,转身走远。
独自一人的房间里,路明非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色,思绪翻涌不息,一丝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盛怒威压弥漫扩散。
对于诺诺,早已没了刚入学时的悸动,可光就是光,在最无助绝望的时刻如天使降临给予希望,哪怕不爱了,就算各自有了恋人和家庭,也改变不了这一现实,存在的意义早已超脱了男女之情。
“哥哥,当末日来临,悲伤是唯一的主题,还没做好决定吗?最后的四分之一或许会拯救你所留恋的世界~”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房间里仅仅回荡着路鸣泽的话语。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不明白,拯救世界这种操蛋事为什么会落在他的肩头,他压根就不想当什么大英雄。
路鸣泽似乎猜透了路明非的心思,低低地叹道:“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啊!自诞生起,就注定是搅动世界的风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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