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教授,您当初要是不卡他毕业的话,其实也不会有人觉得他顺利毕业很奇怪的。」伊文斯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说:「毕竟,他有钱的事实,大家有目共睹,就是为了韦恩集团这么多年以来的赞助,也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你觉得我太严格了吗?」席勒问道。
「哥谭正需要这样一位严格的老师。」伊文斯也看向窗外说。
「我知道,每一个学生的都是不同的,如果我用同样一个目标去要求他们,那除了将我自己的傲慢展露无遗之外,没有别的作用,还有可能会摧毁他们的信心。」席勒一如既往的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以为我针对布鲁斯·韦恩制定的标准是正确的,但我发现,我对他的标准要求过高,但也过低了。」
伊文斯有些听不懂席勒在说什么,但席勒就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他说:「要求一个幼时失去父母的精神病人,取得一个优秀的成绩,或许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他在实践当中所取得的进步,又快的惊人。」
「如果标准设定的太高,他的精神稳定程度不足以让他投入到专注的学习中去,可如果标准设的太低,又浪费了他那惊人的天赋……到底该如何公正的评判他在心理学方面所取得的成绩?」
「您在为此而感到困扰吗?教授?」伊文斯问道,但随后他非常直白的说:」我觉得,我有个不错的建议。」
「什么建议?」席勒看向他问道。
「我觉得,最能评判一个人心理学专业水平的,就是实际应用。」
「你是说,让他去当医生?」席勒摇了摇头说:「不行,他的精神状态没办法给别人治疗,它不能够长时间保持一个亢奋的输出状态,否则可能会对他自己的精神稳定性造成影响……」
「不,我指的不是医疗类的应用,而是在日常生活当中的应用。」伊文斯摊开手说:」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要时时刻刻分析人的心理,感知他人情绪,做出正确的应对行动。」
「如果熟练掌握了这门技巧,在日常生活当中也会获得很多便利,比如,一个人出现了某种情绪
我们可以利用理论的分析,来得知他这种情绪出现的成因,从而理清事件背后的脉络。」
「如果一个人展现出了某种状态,那我们也可以通过理性分析,来推测他现在的心理,如果我们能提前知道对方的心理,就能在对话中占据主动。」
「你学的确实很不错。」席勒表扬道,他说:「很多学生在背书的时候只会抱怨,我背这么多定义有什么用。」
「教授,我觉得这是一门非常有用的学科,阿尔贝托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们才会学习的非常认真,因为他觉得,可以通过这门课,察觉到底下人的心理,一旦他们状态不对,可以提前作出反应。」
「而我所说的,最能够体现专业水平的考试方式,其实就是让他进入另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通过与他人的沟通和交流,取得一定的成就。」
「可你怎么知道,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当中取得成就,一定是因为他有较高的心理学水平呢?万一是因为其他方面呢?」席勒问道。
「那就要看他对于新环境当中大多数群体的融入程度,如果是用其他的方面取得优势,或许会被奉为上宾,得到巨大的利益,但却并不会融入当地群体很深。」
「相反的,如果他真的在短时间内,融入了大多数群体当中,就说明,在天生的情商和情绪感知之外,他一定利用了专业技巧。」
席勒点了点头,他看向伊文斯笑着说:「刚刚我还提到,找到了一位新的有天赋的学生,但却忘了这里还站着一个……」
伊文斯低下头谦虚的笑了笑,说:「我真的很抱歉,教授,因为我的出身有些特殊,所以我很恐怕很难在学术这条路上走的很远,您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没有得到一个得意的弟子。」
席勒转身回来,来到办公桌后面坐下,他说:「教父曾经向我询问过你的学习情况,我如实回答,但也并没有过分的夸奖你,因为我并不希望,他对心理学这个专业抱有太大的期望。」
「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这将会带给你非常大的痛苦,但如果有这样的天赋,这份痛苦不能免俗,只不过有天赋的人,如果不经过系统性的学习,这份天赋可能会变成困扰他一生的疾病,而如果经过了学习,或许还能久病成医。」
「我觉得很有天赋的那个学生,就是如此,他有太多的问题等待解答,如果他一直没有得到解答,变得像个异类,那迟早有一天,会感觉到崩溃。」
「心理学不能完全解答他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学科,能填满这种人的内心,但起码这可以让他知道自己是正常的,不至于迈入更深的深渊。」
「我曾经对教父说过,学习心理学,要么疯,要么死……」
「但实际上,因果关系截然相反,只有疯子和求死之人,才会真正的想要深入学习这门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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