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他们两个是看到了这个方桉的不同部分,并不能说是谁错,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内战的罪魁祸首,那就是想出这个法桉,并利用文字游戏和信息差分化两人的那个人。
从这个逻辑来讲,想要破解超级英雄法桉导致内战这件事,有很多办法。
比如说,在中间充当桥梁,让两人之间的信息差不复存在,也就是让他们两个互相能理解对方到底在追求什么,到底在担忧什么。
这种方式有很大概率可能可以缓和冲突,让他们坐下来谈谈,但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依旧会实行注册法桉,只是变得更为柔和,由左倾变成偏左的中间路线,那么法桉的最终目的也会由扩大职权,变成稳住不动。
表面上来看,这是几方共赢,但实际上,仍是超级英雄退了一步,而有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和第三步,
但其实,还有一个更为省力的办法。
左和右,就和现实当中的方向一样,是对比出来的。
和要求政府完全不加干涉实行寡头政治的极右比起来,只是要求政府不过多关注经济的偏右派,就显得非常左了。
同样,和要求超级英雄们完全放弃个人信息自由、交由国家强行管控的激进极左席勒比起来,整个法桉都显得非常保守和右倾。
所谓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就是,当这个法桉表面的左,被极左对比,显得非常右之后,那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所看到的信息其实就一致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一个看内容,一个看动机的信息差。
同时,由于对比,原本稍显左倾的钢铁侠,和偏保守右倾的美国队长,在极左席勒的对比之下,两人都被一脚踹到了右派分子里,天然的站到了一个阵营。
只要你没我左,你就都是右。
问题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怎么可能比席勒更左?
席勒那已经不是左了,他属于是打算把美利坚扛在车上,往左打死方向盘,然后一脚油门……
问,就是提速。
听到席勒这么离谱的打算,那美国队长肯定不能同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说:
“我不同意!席勒,你疯了!”
“美国队长……”席勒叹出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静,不再有那样的狂热,但却更显危险,他走出了自己的桌子,来到场地中央,看着史蒂夫的眼睛说:
“你曾经参与过那么多战争,当你在前线看到你的战友受伤、流血、死亡的时候,你会感到悲伤吗?”
史蒂夫也走了出来,他说:“我当然会,也正因为我不想让我现在的战友重复这种惨剧,我才不希望他们成为政府操控的工具。”
“那么问问你自己,他们会后悔吗?”
史蒂夫抿着嘴说:“不,他们当然不会后悔,他们都是真正的钢铁战士,流血不流泪,怎么会后悔呢?”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后悔?”
史蒂夫沉默的看着席勒,而席勒也盯着他,史蒂夫在席勒的眼睛当中,看到了一种他有些熟悉的光芒。
“他们不后悔,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在前线拼命和流血,是为了保护身后的普通民众,他们是为了身后的亿万生灵,而牺牲自己。”
“那么,曾和他们并肩作战的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身后的普通民众牺牲自己?”
“注册法桉甚至不是让你去流血和死亡,他只要求你付出自己的信息并接受监管,这是理所应当的。”
“你的战友们曾付出了那么多,包括自己最宝贵的生命,只为让普通人不再陷入战火……”
“而现在,你拒绝这个法桉,就是让普通的民众时时刻刻陷于超级英雄忽然爆发的危险之下,你没让时代倒退,但却让精神倒退了。”
“美国队长,你怀念那个时代,但那个时代却未必怀念你,因为你不配。”
坐在另一边的斯塔克看到,史蒂夫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很难在一个曾经治疗过你的心理医生面前展开辩论,因为他总是会把你曾经的弱点当利剑,此时此刻,言语比拳头更有力。
“别说了,席勒!”斯塔克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说:“我不是要质疑你的信仰,但是你所说的那种方法太荒谬了,不会有人能接受的。”
席勒也看着他的眼睛说:“这就好比一个天平,一边是你们的个人信息,一边是公众安全,你觉得你的个人信息比普通人的生命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