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克拉克就站了起来,又冲到了楼上,过了一会又一脸呆滞的下来了。
“他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他说他知道这都是查尔斯的把戏,还说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发展到今天的,以及他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克拉克再次直挺挺的坐到了沙发上,他的超级大脑都快转冒烟了,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完全可以把他类比成我和蝙蝠侠,我的意思是我的另一个人格特质和蝙蝠侠。”
“只不过不同的是,查尔斯并不想救埃里克,他只想拖他下水,这样他们两个就永远是知己,永远不孤单,他做到了。”
“如果当初我不把布鲁斯推到另一条路上,那么或许我们两个也会是这样,操纵与被操纵,亏欠与被亏欠,直到拖到有无数算不清的陈年烂账,在世人眼里永远无法被单独谈及,又怎么能不算是毕生知己呢?”
克拉克沉默下来,他说:“这太过病态了。”
“那你觉得埃里克又是完全无辜的吗?他没有因沉湎其中而享受到任何温情吗?又没有因沉湎这种温情而明知可能会淹死还是毫不挣扎吗?”
“这真的值得吗?”
“外人很难评判是否值得,因为你没有失去又获得,没有渴望被满足,没有被抛弃又被重拾,你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所以永远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在意健康,他们只想享乐。”
“他们心里也清楚某些病态关系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损害,就像永远也戒不了的烟和酒,但这让他们感到慰藉,让他们至少能在漫长的没有指望的生活中度过一时半刻的放松,为什么不呢?”
席勒看向克拉克的眼睛说:“你既然能理解他们想要吃饱饭的基础需求,就也得去理解他们不是只想要吃饭的低级生物,人类的情感需求远高于野兽,他们甚至可以为了感情放弃手中抓着的最后一根麦穗。”
“他们脆弱又疯狂,因为脆弱所以疯狂,脆弱使他们失去太多,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要拿回,想要弥补,为此舍生忘死并不奇怪。”
“那你为什么又把布鲁斯推到另一条路上呢?教授?”
“我不是教授,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或许是因为曾有人把我推到了另一条路上。”
“谁?……你的父母吗?”
“不,我的医生。”
席勒笑着看向克拉克说:“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它如你所想象一般,以人们对待它的方式对待人们,人们也以社会对待他们的方式对待别人。”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像一面镜子,我们也是同样向周遭的社会和其他的人反射着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教育,这样的联系是蚁巢当中最坚固的顶梁柱。”
“但是好的会反射好的,坏的也会反射坏的。”克拉克说:“如果查尔斯能像你这么做,那万磁王就不会……”
“好坏并不重要。”席勒说:“重要的是这种反射带来的联系,一个人只要与这个社会和社会中的其他人有这样的联系,那他就永远不可能脱离这片小小天地,即使他已经强大到完全脱离了蚂蚁的范畴,也终究要回到这里来。”
“有些人生而孤独,更像群星中遗落的一颗,因他们自身与人类这种弱小生物巨大的差别,而根本就无法建立稳固的联系。”
“但只要有一个人映照了他,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不论是要把他推到另一条路上,还是要拉他下水,只要有了这种联系,那这个人就可以成为他与世界联络的通道。”
“他就将不再孤单,不再漂浮在蚁巢的上空静静地注视群星轮转,而是能够参与其中,设身处地的体会这文明的热闹。”
克拉克看到万磁王走出了房门站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席勒说话。
“于如此强大的他们而言,到底如何活着并不重要,只因与反射他们的人有着足够坚固的联系,他们必然会一步步的加深与这社会的联络,直到再也不孤单。”
“与其说是为了热闹,不如说是为了这些曾为他努力过的人本身,为了这种联系本身,他们到底如何而活也并不重要了。”
“所以他们并不会因此自怨自艾,感到痛苦,也不需要别人来费心纠正。”
“走到最后,千帆过尽,什么样宏伟的目标和理想都被遗忘,所做的所有努力也都是为了像曾经与自己产生过联系的人一样,再与他人产生同样的联系去映照他人,建立属于自己的新联系。”
“从答题人变成出题人,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律,我们靠这些联系走到今天,我想另一个我的卷子已经被写完大半了,但某些人……好像还没构思好题目呢。”
席勒和克拉克一起转头,只看到了万磁王转身离去的背影。
抱歉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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