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做的?”李末接过那绒球,不由露出异样的神色。
一个大男人,还有这样的手艺!?
“男人嘛……总得有些兴趣爱好……我平日里就喜欢做一些活计,木工,石雕,女红……都擅长一些……”
那中年大叔看似粗犷,阳刚有力,没想到却有一身的奇思巧活。
“当然,我最擅长的还是剪纸……你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改……改天吧……”
李末尴尬地笑了笑,对于这方面却是没有半点兴趣。
“那真是可惜了。”
“我替我们家狐狸谢谢大叔。”
说着话,李末将那精美的绒球揣入怀中,起身告辞。
此时此刻,清幽的小院子内便只剩下了中年大叔和马大爷。
“李末……这个年轻人也姓李……他是什么来路,让你要将一切都留给他!?”
终于,中年大叔开口了。
“宫微生……我请你来是还人情债的,可不是让你瞎打听的……”
马大爷喃喃轻语:“我老了,只怕也活不太久了……你欠我的,便还在他的身上吧。”
“你当真如此决断了吗?“宫微生眉头一挑,沉声道。
“不错……”
马大爷徐徐起身,无比笃定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
马大爷眸光凝如一线,看着那紧闭的院门。
“下次回京,他便是新的鼎主,跻身九大之列。”
说着话,马大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侧头看向身旁的中年大叔。
“他能否得了这等造化,便看你了。”
“老马,话别说得这么满……那可是夏商周的鼎啊……”宫微生淡淡道。
“别人不行,你却可以……毕竟你可是天下八大妖仙……”
“浮屠楼主啊!”
淡漠的声音如一泓秋水,于月夜中化开,涟漪扩散,渐入无声。
……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李末除了修炼参悟【圣胎境】,每天便是喝喝汤,偶尔去衙门照看一番。
马大爷安定了下来,倒也没有再出院门的心思,至于那位宫姓中年大叔,那夜之后,李末便再也没有见过。
除此之外,解琵琶和夏蝉鸣离开之后,接连数日,却再无音信。
这让李末隐隐感到不安。
这一日,李末带着猪刚鬣,亲自前往哀牢山。
“主人,蝎子手段不弱,又是大妖修为,应该不会有意外吧。”
路上,猪刚鬣忍不住道。
解琵琶的手段他见识过,九毒古蝎的血脉被修炼到了极致,腐毒破法,堪称难解。
当日,猪刚鬣便吃过大亏,后来解琵琶更是觉醒【瘟部大魔神通】,修为精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般高强,放眼北邙十万荒丘,都算得上是高手。
“难说……”李末摇了摇头。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妖虽说已是世俗罕见……可在这北邙荒丘之中,必定还有能够压过她的高手……”
北邙荒丘,连【北煞玄僵】那样的存在都能养出了,区区解琵琶又算得了什么!?
不说其他,恐怕就连那位神秘莫测的【少尸主】都能够将其降服。
“到了……那便是哀牢山!”
茫茫夜色之中,破开上天云雾,便见一座山岳浮现眼前,高低错落,起伏延绵,俯瞰之下,却如同一座牢笼,猖獗百哀,凶相内藏。
“哀牢山,当年神宗遇险之地,降魔伏猿之所……”
李末带着猪刚鬣,直接落入哀牢山中。
方一落地,李末心中便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似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让人无比压抑,念头都变得不顺起来。
“主人,这是凶地……”
猪刚鬣也察觉到了不对,天有天气,人有人气,山有山气……
哀牢山中的气象百败藏凶,寻常人若是进入这座山,十有**都会迷路,难以走出,困顿于此,结果性命。
如果将先人葬在山中,轻则家财破败,重则家破人亡,三代而终,香火断绝,乃是实打实的绝户地。
哪怕是修士,常居于此,也会念头无法通达,修为停滞,难以前行,更有甚至,还会修为退转,从此败落。
“这地方本来就透着邪性……真龙之主遇险之地……自然不祥。”李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