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沉声道:“就这样,那富户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只公鸡的身上,十年间,家里的生意渐渐破败……”
“那只鸡倒是养了出来,终于成了精……可是家财也败了……”
“此时此刻,那富户方才幡然醒悟,他将那只败家的公鸡直接丢入山中,回头去找早已满身是病的妻子……”
说到这里,黄蜀郎不由冷笑,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吃喝玩乐想到鸡,同感共苦想到妻……这叫什么事啊?”
“你说得是鸡吗?”鱼照月下意识开口问道。
“大人何出此言?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说鸡吗?”黄蜀郎愣了一下,不由讶然道。
鱼照月闻言,小脸微微泛红。
“继续说下去……”李末抬手打断。
“那只鸡突然被人遗弃,彻底慌了……”
“我明白。”李末点了点头。
这就好比三十五岁,没有其他什么技能,突然被衙门给辞退了一样,换做是谁都会慌,简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更何况这只公鸡从小就在一个相对安逸的环境下生长,好吃好喝供着,说不好听点……
“大人,这就是一个纯纯的废物啊。”黄蜀郎咬牙道。
“当初他流落到了飞来山,我好心收留他,想着当个杂役使唤也是不错……”黄蜀郎冷冷道。
“谁曾想,这个废物吃得比猪多,每天只干十个时辰就想睡觉,居然还要工钱?工钱是什么鬼东西?”
“嗯!??”李末愣住了。
“这个废物,简直就是蝙蝠身上插鸡毛……”
“什么意思?”鱼照月脱口问道。
“装踏马的什么鸟?”
“大人,你说他是不是水仙不开花……”
“嗯!?”
“装得什么大头蒜!”
“伱踏马是不是蝌蚪身上纹青蛙?”李末白了一眼,沉声道。
“大人,这是何意?”黄蜀郎不解道。
“你秀你妈呢!?”李末一拍桌子:“给我好好说话。”
“是是是……”黄蜀郎擦去了头上的汗,赶忙道:“这个小废物被我用了两年,身上的毛都秃了……谁能想到,他看似顺从,暗地里竟然在偷偷修炼……”
黄蜀郎面色冰冷:“他毕竟是山药喂大的,有些底子……不过再怎么努力,那点力量在我面前却是微不足道。”
“有天夜里,他趁我不背,便暗中溜走,临走前,还留下话来……”
“什么话?”李末开口询问,对于这只秃毛鸡渐渐生出了好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该死,被他装到了。”李末撇了撇嘴。
“从那以后,他隔三差五就过来挑战……口口声声说什么讨要工钱?”
“讨薪!?”李末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我白白养了他两年多,竟然还跟我讨要工钱?真是领居门口晒花椒……”
“麻了隔壁。”黄蜀郎冷冷道。
”嗯!?”
李末眉头一挑,黄蜀郎打了个激灵,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继续道:“这小废物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不过逃命的功夫倒是一流,每次被我弄得半死,他总能逃脱……”
“可就在半年前,这只秃毛鸡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造化,实力竟然直入二转灵妖之境……”
黄蜀郎终于说到了正题,狭长凝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寒而栗之色。
“他一朝得势,便不再藏形匿迹,直接打上门来,耀武扬威……”
说到这里,黄蜀郎满腹的委屈:“此鸡心性歹毒,他也不把我打死,留着小的性命,隔三差五便来羞辱一番……”
“偏偏这只秃毛鸡最是喜火……听说那富户豢养他的时候,为了助长其阳气,睡觉的时候都点着明油蜡……”
“所以……”
言至于此,黄鼠狼的眼中竟是泛起了泪光:”这个变态……最喜欢玩火烧藤甲兵这一招……”
“店里的小崽子门,身上的毛发……早都被他烧得干干净净……”
“小的身上……到处都是伤。”
话音刚落,黄蜀郎指着横梁上那歪七扭八的一行大字,猛地伏身膜拜。
“大人,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那只秃毛鸡横行霸道,甚至将小的夫人都劫掠了过去,充做……暖床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