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分明,否难以服众!”
杨老站在杨彦身旁,听到长子的话,担心白衍为难,也担心白衍依旧像以前那般,故而笑起来说道。
比起去过边骑大营的长子,杨老不仅仅比长子更清楚,也更亲身体会过,白衍在边骑大营的威望。
可以说,边骑全军将士,仅听白衍一人。
若白衍日后依旧如同此前那般对待长子,长此以往,长子恐难以融入边骑,如此一来,远赴雁门,皆会化为无用之功。
“那便公私分明!私下白衍便斗胆,称杨彦为兄!”
白衍笑着看向杨彦,再次抬手辑礼,认真的说道。
随着白衍的举动,别说杨老见到白衍的模样,就是杨彦,看着白衍,心中都悄然浮现暖意,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白衍一眼,抬手对着白衍还礼。
不过听归听,杨彦却心意已决。
凉亭内。
礼毕后,随着三人分别在一张木桌后入坐,杨老看向白衍,缓缓叹口气。
“这段时日老夫已经让杨彦试过,已经确定,芈旌对白将军,暗藏敌意!”
杨老率先开口对着白衍说道。
杨彦听到父亲的话,看向白衍,见到白衍的眼神缓缓点头,目光有些失落,这段时日以来,他按照父亲的吩咐,故作被边骑排挤,郁郁不闷的样子,明里暗里有隐约透露不满的模样。
而由于与芈旌与他相识多年,这一段时日下来,芈旌根本没有怀疑,随后不经意间,果然中父亲的计。
回想此前父亲说过的话,如今杨彦不敢想象,右丞相昌平君,以及他十分敬重的昌文君,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杨彦兄,这段时日见过边骑,觉得如何?”
白衍对于杨老的话,并不意外,反而是看向杨彦。
“悍勇之师,精锐之骑!”
杨彦闻言,毫不犹豫的赞许道,回想曾经去边骑大营见到的一幕幕,见到的那些凶猛将士,杨彦胸腔之中,满是热血,恨不得与那些将士,共赴沙场立功。
不过想到什么,杨彦脸色有些尴尬,犹豫几息后,似乎有些话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转头看向父亲。
“可是有为难之事?”
白衍见到杨彦的模样,有些疑惑,也跟着看向一旁的杨老。
杨老见到长子的眼神清楚这也不能怪长子,说起来都是他的主意,于是,转头看向白衍。
“边骑曾经都是李牧麾下精锐,今唯有白将军一人,得其信服,故而老夫思来想去,还是希望长子由白将军安排最为合适,便一直令长子留在善无,顺便也看看芈旌此人”
杨老向白衍解释道。
有咸阳的诏令在,杨彦进入大营自然不难,但此番,杨彦可是直接调任一军副将,如此要职,没有白衍在,单靠诏令根本远远不够,贸然赴任,恐会坏事。
于是这段时间,杨老便让长子杨彦留在善无,等待白衍归来,由白衍领去大营赴任。
“倒是白衍疏忽!”
白衍闻言,这才明白杨老的顾虑,于是带着歉意的抬手打礼。
“由于事情紧急,此前南下,白衍一直都未逢机会,与杨老细说!”
白衍解释过后,并没有着急说带着杨彦去大营,而是继续看向杨老。
在杨老与杨彦好奇的目光中,白衍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杨老,白衍想问,此番雁门秋收之后,可有多少税粮?库府可还有多少钱财?”
白衍收起笑容,认真的问道。
有一件事情一直都压在白衍心底,白衍已经筹谋许久,不过此前没有机会,眼下秋收已过,又逢杨彦到来,时机已然成熟。
“税粮?”
杨彦听到白衍的话,一脸疑惑,看着父亲把雁门的税粮以及钱财告知白衍,杨彦又转头看着白衍。
去边骑大营赴任,与雁门税粮、财库有何关系,莫不是要让他拿去赏赐一番?收买人心?
那得要花多少钱财!
日后那些边骑将领又会如何看他?
“学府???”
凉亭下,当魏老听到白衍的话后,一脸错愕的看白衍。
“是!”
白衍对着魏老打礼。
回到府邸后,白衍便把赵秋叫来,找机会支开赵秋身旁的侍女后,把与杨端和、杨彦商量的事情,告知魏老、赵秋二人。
眼下看到魏老的反应,白衍没有意外。
“可是当初你不是说,仅存书而不做其他,为何眼下又要置办学府?”
魏老不解的看向白衍。
白衍见状,看向魏老。
“昔日弟子南下颍川,亲眼见到,颍川之乱,不在士族,而在官吏,官官相护,**之势,上至监御史,下至门吏游徼.”
白衍在魏老的目光下,把当初在阳矅见到的事情说出来,那些见闻,便是白衍改变心意的原因。
“可老夫说过,汝之举动,乃是在掘天下士人的根基、倚仗,日后天下士人,乃至所有士族,都不会放过你!”
魏老担忧的看向白衍,再次重复那日说过的话。
彼时,白衍亲口说他也清楚这些,所以直言不会去动那些士人的根基,但眼下.
“故而弟子方才把学府,设在云中山脉之内,故而弟子,放才召集阵亡将士遗孤,借复仇之口,送于云中山脉。”
白衍抬手,对着魏老解释道。
看着魏老,白衍清楚要瞒过天下人,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而云中山脉,便是一个最好的地方,在雁门税粮、府存、兵源都足够的情况下,外加上月氏、匈奴都元气大伤,没有那个地方能比云中山脉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