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部的亲王爵位,并不是世袭。
只有大汗王才能够将爵位、土地跟人口继承给子孙后代。
吕嵩高举着弟弟的手。
吕豹隐的手腕上被系上了条洁白的豹尾。阳光下的每一根毛都晶莹如雪,九王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豹尾,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条血红色的豹尾。
人群沸腾起来。
只有那三位大汗王的脸色难看。
因为今天以后就要有一人跟他们并驾齐驱。
“哥哥。”
“我们青阳的少主人回来了。”
九王话音刚落,鼓乐齐鸣,铜号跟牦牛鼓的号声响起,骑兵队列自然而然的敞开道宽敞的口子,每个人都在翘首以盼。
除了大君和大汗王,所有人都按着胸口低头行礼。
陆泽脚步轻缓的走在人群的最中央。
他平静的目光扫视着乌泱泱的人群,苏玛跟在陆泽的身后,少女拉着陆泽的衣角,他走一步,她就跟着走一步。
鼓乐声停下。
陆泽刚好走到了青阳大君的面前。
吕嵩注视着陆泽,男人眼睛里的白翳给人的感觉格外冷厉,青阳大君年轻的时候因为这块白翳,被人叫做白眼鹰。
陆泽脸上浮现出丝丝笑容:
“父亲。”
吕嵩看着陆泽,眼眸里闪过抹奇异色彩,小儿子时隔三年回到北都城,可表现得却格外平静,而且见到他之后并未行跪拜的大礼。
陆泽只是微微仰着头,说了声父亲。
吕嵩点了点头。
青阳大君随后将目光看向陆泽身后的苏玛。
九王在旁踌躇道:
“弟弟冲破真颜部营寨的时候,龙格家的长女跟次女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幼女龙格沁。”
九王并没有说陆泽在那天的神勇表现。
但有人说了出来。
说话的是那天的见证者,大王子吕守愚。
“父亲。”
“为了那个叛逆之女,阿苏勒他竟然杀了我们青阳部的骑兵,请父亲责罚他。”
苏玛穿着件绛紫色的锦裙,那张明艳如玉石的脸泛着惴惴不安,排贝一样的上牙咬紧嘴唇,抓着陆泽衣襟的手,这时被陆泽握住。
吕守愚的眼神不经意间从苏玛身上闪烁而过。
吕嵩闻言,语气里倒是带有惊讶:
“阿苏勒?”
“他能杀我们青阳的骑兵吗?”
九王闻言,只能将那天情况如实说了出来,在青阳攻破真颜部营寨以后,局面相当混乱,杀红眼的骑兵当然不会去看陆泽手腕上的豹尾。
但九王话语当中还是偏袒着跟随他的骑兵们。
显然,他对于陆泽的态度,跟吕守愚差不多。
青阳大君的目光再度望向陆泽。
“阿苏勒。”
“你跟父亲说说,你会杀人吗?”
陆泽笑了笑,点头道:
“当然会。”
吕嵩问陆泽是怎么杀的。
陆泽轻声道:
“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然后...就杀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去,只是他们的眼神变得震惊,似乎是从陆泽刚刚那番话里,读出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青铜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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