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沸腾了,东厂督军太监率其部下二十人,在城外遭遇清军探子,双方血战,全歼清军……不管是本地居民还是难民又或宁远军还是唐通部全都闻讯上街,直奔城正中鼓楼广场。
十七颗鞑子人头,就挂在钟楼旁边,血已冰封,有的怒目圆睁,有的紧闭双眼,有的脸上惊恐尚在……围观人窃窃私语。
从百姓角度来说,鞑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可恨可憎但更可怕。
从军人角度来说,清军凶悍不可敌,让他们闻风丧胆,甚至比百姓还恐惧清军。
然则就是这如魔鬼般勇不可敌的清军,却一战全军覆没,杀他们的太监军二十人出战无一伤亡。
百姓指指点点,低声窃语,军人却集体沉默。
“鞑子不过尔尔,你们觉得他们无敌,是因为内心有了恐惧,久而久之的恐惧把尔等变成了怂蛋”小太监站在人头下一脸的冷笑扫视那些士兵:“事实证明这些鞑子没有三头六臂,也是血肉之躯,中了刀也会死,败了也会逃也和你们一样怂,只不过你们更怂!”
诛心之言,引起一片躁动,小太监却飘然而去。
巡抚府的偏院里,吴中正吐沫横飞的和几个没去参战的随侍吹嘘自己的威风,说到兴头眉飞色舞,那神情连天桥说书先生也不及他三分。
“匹夫之勇,还有脸在这给自己贴金,若是遇大股敌军,你下马等于找死,活活被战马踏死,有这吹牛逼的功夫还不如多去练练骑术!”洗漱完毕的常宇在堂内听他没完没了的吹实在忍不住怒斥,吴中便怏怏而去。
“一人杀了四个清狗,吴中此战当属首功,就是有点爱吹”,李铁柱在侧轻笑说道。
“他乃万人敌的将才,杀几个清狗便这番德行,瞧那点出息,何时才能成气候,不琢不成器的东西”常宇冷哼。
午时有人来报,城南十里有大队人马正在赶来。
常宇闻讯,携吴三桂,唐通,出南城去迎,神机营终于来了。
恭顺侯吴惟英满脸风尘,面色凝重,见了常宇等人连笑意都很勉强,他这种勋贵之后受祖上荫庇锦衣玉食何曾吃过风雪赶路,夜宿山林这种苦。
受苦是其次,恐惧才是由心的,虽掌管过京营,却从来没有带兵实战过,更没来过关外,此番头一次领兵出战,竟然是出关和强横的清军作战,这对于一个菜鸟来说,心理恐惧可想而知。
吴惟英是侯爵,身份尊贵,吴三桂和唐通对他礼遇周到,但论此时兵权他还略逊吴三桂,仅和唐通一个级别。
毕竟这里是吴三桂的主场,如何布阵打仗他有绝对的指挥权,吴惟英和唐通只算援兵,要听从调遣。
当然吴三桂上边还有一个真正的掌握指挥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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