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本公愿意见到的!
颜良文丑何在?”
救麴义审配说了要猛将上场,袁绍担心张郃和高览心中抵触,只有颜良文丑是完全会把他的话当成神谕来看待的,所以他必须要用这两人。
颜良文丑当即出列,齐声应喏,袁绍让两人带兵出阵,救回麴义,深陷白马阵中的麴义虽然走不出去,但实在是勇猛之极,白马一时之间竟然拿不下他。
但麴义很清楚,如果没有其他情况,自己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人也真的是凶悍,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毫不畏惧,他麾下的士卒都如同他一般。
正在此时,麴义清晰的听到了一道大喝,“麴正则!”
麴义抬头一看,竟然是颜良文丑二人,他立刻就知道是袁绍派人来救他了。
颜良径直冲过来,他是万人敌,不要说普通的白马义从,就连小佐领也抵不住他一合。
麴义只觉汗颜,他一向认为颜良文丑二人不过是匹夫之勇,和自己完全不能比,但是现在竟然是颜良文丑二人来救了他,这让他怎么能不羞愧呢?
颜良文丑虽然不喜麴义但是对袁绍的命令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接应到麴义之后,立刻就寻求破阵而出,白马速度极快,但是甲胄厚度不足,面对披甲而来的河北骑兵不能正面迎其锋芒,公孙瓒见状便准备带着精锐甲骑破敌。
审配率领着军队洒下满天的箭矢,逼退了准备追击而来的公孙瓒军,不得不看着颜良文丑回到营中,但麴义部损失惨重。
公孙瓒颇为不满,连日的进攻,唯一的战果还是袁绍军不慎之下才得到的,这让公孙瓒非常难受,甚至产生了退兵进攻渤海郡继而沟通青徐,压迫冀州的想法。
袁绍自然不知道他逼迫公孙瓒停战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一部分。
此刻袁绍营中。
麴义脸上直发烫,他能感受到其他人的异样眼光,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却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简直恨不得直接自杀了。
袁绍望着眼前浑身浴血的麴义,回想起了他在白马阵中的勇猛,沉声道:“正则,擅自出营,导致战败士卒伤亡惨重,这个罪过你可认吗?”
这实在是没有半分可以狡辩的,麴义咬了咬牙道:“认!”
袁绍从上首走下,来到麴义身前,扶住了麴义的肩膀,认真道:“按照军法,本公至少应该以军棍责罚你,甚至直接斩首,但我不愿意因此而错失一员大将。
你虽然身陷白马阵中,但却勇猛,麾下士卒用命,被围困却能以少亡多,这难道不令人惊喜吗?
有朝一日我袁绍想要战胜公孙瓒,不依靠伱麴义,恐怕是难以取胜的啊!
若是我以河北钱粮供给,你可能再训练出那般强军吗?你可有自信战胜公孙瓒,雪洗今日的耻辱吗?”
麴义整个身体都在战栗,他双手握着袁绍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单膝跪在地上,咬牙道:“主公,一年!只要一年,麴义定能训练出强军大破公孙瓒,洗刷今日的耻辱,光复冀州全境!”
袁绍抽出腰间镶满珠玉的宝剑递到麴义手中,沉声道:“一年,这正是我所想的,今日我河北文武具在公孙瓒手中见耻,记住今日,一年以后,提兵北上,一雪前耻。”
一场兵败在无形之中消弭,屋外传信兵匆匆跑进来,向袁绍汇报道:“主公,荀主簿回来了。”
荀谌?
众人皆是一惊,沮授更是直接问道:“友若不是前往英侯国请求调停,如何这般快就能回返?”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那传令兵连忙接着说道:“主公,随同荀主簿而来的还有洛氏的敢战士,打的是昭公国的周族凤凰旗帜。”
敢战士!
昭公国!
这两个词宛如雷霆而下,武将还处于懵懵懂懂之中,在场这些谋士都是智谋超绝之士,毫不夸张的说,除了郭图,剩下六人至少有四五人都有属性在90以上,这是一群人尖子。
立刻就猜到了昭公国可能是来调停双方,略作报答的。
沮授和田丰大喜过望,当即同声道:“主公,大喜,应该立刻前往迎接昭城贵使啊!”
袁绍同样想到了,而且他对昭城了解更深,听到敢战士出现在这里,他敏锐的意识到,昭城将他袁绍和公孙瓒视作两个诸侯国,而不是大汉王朝之下的地方官员。
总说诸侯诸侯,现在昭公国真的把他们当作诸侯了!
再往深想一想,身为诸夏列国之一,洛氏这是已经开始重新寻找未来能够统治整个诸夏的天子了!
袁绍的心忍不住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心中最后一丝对汉王朝的留恋在洛氏明牌的举动之下,一扫而空。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但还是强行忍住,就如同当年第一个挑衅周天子的诸侯国,这件事要让别人先来,才能不成为众矢之的。
一行人连忙迎出去,便见到荀谌与一位洛氏子正联袂而至,袁绍一看,还是熟人正是昭公国继承人公子枢,袁绍躬身作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公子别来无恙啊。”
洛枢对袁绍回礼朗声笑道:“本初公别来无恙,你的威名响彻天下,枢的诸位兄弟子侄都深感敬佩啊。”
袁绍闻言一亮,他身后的诸位谋臣武将也都暗自交流,公子枢这句话颇有意味,这是有洛氏公子想要前来河北入仕吗?
洛枢这一句话说罢,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又说道:“本初公,多谢你将唐皇后送到昭城之中,父亲得知冀州危局,颇为感慨。
本初公您这样的英雄豪杰,昭城愿为调停,以使两家以和为贵。”
没有出乎众人的预料,昭城果然是前来调停的!
河北众人都有些欣喜,在现在这种形势下,昭城愿意为袁绍和公孙瓒调停,实际上就是偏向袁绍。
换句话说,对这一场战争,昭城是瞧不上公孙瓒的所作所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