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妙。
卫菲菲不大关心这些,但她整日跟曹贤混在一起,而曹贤这人,最有正义感、荣誉感跟集体感。
人在岐山派。
眼见岐山派被长白剑派吊起来打,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隔三差五就念叨。
卫菲菲听多了,对两派局势也更多了解。
曹信从她这里,也有一些收获。
这样闲聊着。
卫菲菲从一开始的惊喜、亢奋、委屈、欢喜,情绪起伏,再加上昨晚睡得不好、今早起的又太早,聊了一阵,不知不觉,两眼就开始耷拉,脑袋一点一点,手里还抓着两块果干,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大小姐——”
曹信摇摇头,一阵无奈。
只得将卫菲菲抱起,脱去外面澹绿皮袄,然后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刚做完。
转过身。
就见门口处,曹贤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在屋外,指着曹信,长大嘴巴,一脸震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曹信懒得解释,冲曹贤招招手,又指着桌上,转移话题道:“吃果干吗?西域特产。”
“什么果干啊!”
“我不吃!”
曹贤两眼圆瞪,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忙的一个闪身进屋,然后狗狗祟祟将门关上,随即蹿到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卫菲菲,似乎松了口气,这才回过神,上下打量曹信,恨铁不成钢的训道:“大冬天让菲菲穿这么多睡觉,不怕她冻着啊?还有,你办事之前能不能先把门关上,她弟弟小宝驹还在呢!”
不得了了!
给她急的!
曹信不想去猜曹贤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带好斗笠、面纱遮住,推门而出。
“唉——”
“你——”
“墨大夫!”
曹贤在后面关上门,赶忙追上去,还准备接着质问,但意识到这是在神手谷中,在房外,得尊重曹信的假身份,立马又收敛起来,几步追上凑到跟前,还想再跟曹信聊聊卫菲菲的事情。
但曹信先发制人:“听说岐山派跟长白剑派这半年来,输多胜少?”
“咦?”
“是,没错。”
曹贤一怔,她没想说这个,但一说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岐山派一群软蛋,打不过就算了,气势上也比不过!还有长白剑派,一个个拽的不行,两眼朝天,太气人!”
话题成功岔开。
对付曹贤,曹信的经验太丰富了,足够稳稳吃她一辈子。
心下一笑。
曹信继续问道:“斗剑规则是一对一?”
“不全是。”
“多对多也有的,只要人数相当,年龄相当,就可以。”
“不过,长白剑派有一大阵,叫作‘千面搜杀阵’,少则四人,多则八人,皆可成阵。列阵者每人一手执剑,一手执多棱银牌,利用阳光折射可以造成奇特的幻觉,一人幻化为四,四人幻化为八。入阵者虚实莫辨,仿佛四面八方受敌,根本破不了。”
提到这里,曹贤更气:“你记不记得,就上个月月初,我受伤那次,就是在‘千面搜杀阵’中被伤的。当时我都没好意思提,其实伤我的根本不是长白剑派弟子,是咱们自己人。就是顾明那小子,被银牌晃了眼,一剑没刺中敌人,倒是把我刺中了!”
简直奇耻大辱!
也就是从那以后,曹贤屡败屡战,每逢长白剑派摆下‘千面搜杀阵’,都要领人上前破阵。
然后伤痕累累归来。
她也就是仗着有个神医弟弟,有恃无恐。
在她身上,曹信不知消耗多少‘氤氲紫气’。
虽然每每看着曹贤狼狈不堪、龇牙咧嘴,曹信难免心疼,但对曹贤的斗志,曹信这个当弟弟的还是很赞赏的。
也就任着她去冲去闯。
但显然。
蛮干不得法,难破长白剑派的阵势。
岐山派倒是也有阵法,但支离破碎的岐山派,余下的这些臭鱼烂虾,临时成阵,配合方面很成问题。
这需要时间。
大量的时间。
而且,难度也是一方面。
招式的变化。
内力的运转。
还有身法、走位、调度、时机,等等方面,太多太多。既需要每个人都将阵法所需的武技招式烂熟于心,又要长年累月的配合。
在以往,岐山派倒是能挑出不少能熟练布阵的弟子。
但在历经去年一役之后,岐山派大损,以往经营数年甚至更长时间的阵法、组合,大多缺人少人。
相处太久。
成员故去。
余下的成员,很难说服自己再去接纳信任。
于是再难成阵。
再加上岐山派近一年半以来,人心惶惶,习武的,多以单打独斗为主,不愿与人配合,抵触那些只能用来组阵的武技。
总之。
种种原因,导致岐山派在阵法方面,被长白剑派甩开太多。